希腊的神邸（1） 失落的城邦

　　  1977年我担任中学美术教师，介绍外国美术时都是从希腊的建筑和雕塑开始。1990年我在南京参加全省中学美术课本的编写，我负责工艺美术和图案的章节，但这一本中的美术史刚好就是介绍的古希腊建筑和雕塑，雅典卫城和帕特农神庙是最让我耳熟能详、也最令我心驰神住的艺术圣地。

      希腊，是整个欧美文明真正的源头。希腊历史为世界最悠久之一，被称作西方文明的摇篮，为民主制度、西方哲学、奥林匹克运动会、西方文学、史学、政治学、数学原理、西方戏剧的发源地。

　　从编写教科书至今，时隔三十年后我将踏上去希腊的旅途，对于一个终身从事艺术和设计事业的人来说，可谓是“朝圣之旅"。

　　雅典卫城是希腊最杰出的古建筑群，是综合性的公共建筑，为宗教政治的中心地。其东西长约280米，南北最宽约130米，位于雅典市中心的卫城山丘上，始建于公元前580年。卫城中最早的建筑是雅典娜神庙和其他宗教建筑，原意为“高处的城市”或“高丘上的城邦”。我们一到雅典即马不停蹄直奔卫城，从希腊特有的白色云石铺就的台阶一直走到山岗上的卫城正门。

　　希腊导游小祝是一位曾留学希腊的山东人，热情豪爽，沿路不停介绍希腊的风土人情、历史文化，解说精准到位，语言幽默风趣；和领队小徐姑娘一路对大家照顾有加，和我们团队相处十分融洽。

现在他掏出卫城的地形图，在一位希腊助手协助下，进行详细讲解。

阿迪库斯音乐厅是卫城脚下的音乐剧场，远远望去似乎并不特别大，据说能容纳六千听众，大家开玩笑说估计希腊人的屁股比较小吧。

希腊著名的音乐家雅尼曾在这个音乐厅举办过蜚声世界的卫城音乐，将高雅的古典交响乐与绚丽的现代电声乐巧妙地结合起来。难以想象在古老的卫城脚下，在最原始的音乐剧场里，聆听新世纪的音乐，会是一场怎样的视听盛宴。

这是卫城的正门，踏上层层的台阶，跨过重重的门廊，就可见到帕特农神庙了。

有人说，带上一本柏拉图的《理想国》，来到帕特农神庙，从书本上收回目光，仰望神殿里那些庄严的巨大廊柱，脑子里映现的是《文明奇迹》里的一段话：建筑是时空的留影，连缀起去者与来客在世间的痕迹，于如流的岁月里，于一石一樑之上，镌刻着人类的天性。

四年前在意大利佛罗伦萨我拜读了欧洲文艺复兴时期艺术三杰（达芬奇、弥盖朗奇罗、拉斐尔）的无与论比的大手笔神作；在罗马见识了古罗马斗兽场规模宏大无与伦比的古建筑；在法国罗浮宫邂逅了米洛斯的阿芙洛狄特（断臂维纳斯）以及带翅膀的胜利女神，那无与伦比的形象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前年我们去英国，在伦敦的大英博物馆里，看到从希腊卫城拆卸的巨型大理石三角门楣，那一组组人物雕像栩栩如生本来在雅典卫城的雕塑，怎么来到大英博物馆的？自然是一个“帝国主义掠夺”的故事，而过去30年，希腊政府一直要求大英博物馆归还这些雕塑，至今仍杳无音讯。

雅典卫城以古老文明著称于世,是希腊最杰出的古建筑群。卫城建在一个陡峭的山岗上，仅西面有一通道盘旋而上，卫城的中心是保护神雅典娜的铜像，主要建筑是膜拜雅典娜的帕特农神庙，建筑群布局自由，高低错落，主次分明。无论是身处其间或是从城下仰望，都可看到较完整的建筑艺术形象。帕特农神庙位于卫城的最高点，体量最大，造型庄重，其它建筑则处于陪衬地位。卫城南坡是平民的群众活动中心，有露天剧场和长廊，登临山上可饱览雅典市内新旧建筑交杂的情景,别有风味。

　  站在卫城遗址上，我不由联想到曾去过的北京圆明园遗址，都是给我一种“人去楼空"的感觉。那些“原住民"神像雕塑都被西方列强掳掠一空，如今世界四大博物馆成了他们在异国他乡的居住地。历史的诡异之处是：如果他们仍在原处，那么是否就一定能完好地保存至今呢？历史的车轮已辗压到现在，存在是否就是合理？历史没有"如果"和"假设"。

      2015年我在巴黎参观罗浮宫时，曾驻足在三大镇馆之宝前欣赏，除意大利文艺复兴巨匠达芬奇的《蒙娜莉莎》外，雕塑《米洛斯的维纳斯》和《胜利女神》的故乡就是希腊。

我拍摄的希腊大理石雕塑《米洛斯的阿芙洛蒂特》（爱神维纳斯），现藏于法国罗浮宫

我拍摄的希腊雕塑《胜利女神》大理石雕塑，现藏于法国罗浮宫。

2017年我和几位画家、摄影家去英国，参观过大英博物馆和大英美术馆。

希腊神庙成为史上最为昂贵的“拆迁户"被完整重装到大英博物馆这里面。

我拍摄的希腊神庙三角门楣里的"原住民"---那些形象生动的希腊各路神仙无一幸免，除部分在罗浮宫，大部被迀徙到这里。

雅典卫城短片

这段短片是站在帕特农神庙旁拍摄的，配的音乐就是国际著名的希腊音乐家雅尼的作品，他曾在雅典卫城音乐厅和北京故宫大门开过音乐会，在中国的音乐会由张艺谋导演。

伊瑞克提翁神庙位于帕特农神庙的北部，是雅典卫城的著名建筑之一。这里被视为卫城最神圣的地方，是诸神之家，也是传说中诸王之墓的所在。

神庙南端露台用6根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少女像柱代替石柱顶起石顶，充分体现了建筑师的智慧，她们长裙束胸，服饰各异，亭亭玉立，十分柔美。由于石顶的份量很重，而6 位少女为了顶起沉重的石顶，颈部必须设计得足够粗，但是这将影响其美观。于是建筑师给每位少女颈后保留了一缕浓厚的秀发，再在头顶加上花篮，成功地解决了建筑美学上的难题，因而举世驰名。

　　宙斯是希腊神话中众神之王，宙斯神庙位于雅典奥林匹亚村，是为了祭祀宙斯而建、也是古希腊最大的神庙。由于和供奉雅典娜的卫城帕特农神庙相隔不远，父女俩可以遥遥相望。

宙斯神庙建于公元前470年，后来罗马军队攻占雅典，破坏了尚未完成的建筑，将一部分石柱和其他建材拆下来之后，运到罗马，所以这座神庙就变成了"烂尾楼"废墟。

　宙斯神庙中粗大的大理石圆柱一节节散开。我们理解的欧式建筑的“罗马柱"，其实是发源于希腊。

从雅典出发往西南是著名的科林斯运河和迈锡尼古文明遗址，沿途的丘陵长满了地中海特有的橄榄树。

科林斯运河是横穿希腊南部科林斯地峡的一条运河，它将伯罗奔尼撒半岛与希腊大陆分割开来，使得伯罗奔尼撒半岛实际上成为了一个岛。科林斯运河是潮汐水道。连接科林斯湾和萨罗尼克湾，接通爱奥尼亚海和爱琴海。1881-1893年开凿。长6.3公里，运河内的水深达8米，运河水面宽24米，底部宽21米。缩短从亚得里亚海到比雷埃夫斯的航程320 公里，航运意义重要

我们从雅典去科林斯的路上，旁边就是爱琴海边的港湾，往来的船只繁多，距离习近平主席两天后要去的比雷埃夫斯港不远。

离开柯林斯运河，我们再驱车驰往不远的迈锡尼，远处山包上已显露不少远古城邦的遗址。

迈锡尼文明是古希腊青铜时代的文明，是爱琴文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古希腊青铜时代的最后一个阶段，包括大名鼎鼎的《荷马史诗》在内，大多数的古希腊文学和神话历史设定皆为此时期。

迈锡尼的卫城建于群山环绕的高岗上，现在只留下卫城的主要入口——狮子门，两侧都是坚固的石墙，历经三千多年的风霜，如今的迈锡尼城只剩下残垣断壁了。

稳固的狮子门同样残缺不全，但其粗陋的外表下掩藏不住当年工匠们的精巧设计：两根稳健的石柱承载着同样笨重而略成弓形的石制横梁，横梁上面是巨石砌成的拱门，当中恰好嵌入一块三角形巨石，底部的凹弧使其在迈锡尼的城门上稳稳当当地立了三十多个世纪。狮子门的精华和灵魂就在这个三角形巨石上，狮子象征武力，即城市的守卫者。人们也据此推测，迈锡尼文明来自小美索不达米亚和埃及，因为希腊半岛没有狮子，立在祭坛上的柱子是该城的宗教信仰。

　 希腊陶罐和中华文明新石器晚期的半坡陶罐外形及图案有不少相通之处。

     母系氏族特征明显的陶俑

　　希腊陶罐和中华文明新石器晚期的半坡陶罐外形及图案有不少相通之处。

　这种三足青铜"鼎"在中华文明的商代应用普遍，但商代青铜鼎器形纹饰要比眼前这款要复杂精美许多。

祝导认真讲解，我们洗耳恭听。

　　在迈锡尼早期竖井墓中发现的阿迦门农金面具，使我联想起今年四月去四川成都时曾参观过三星堆和金沙遗址，对先古祖先用于祭祀的金面具印象深刻。

这些古希腊的象形文字使我联想起在开罗的埃及博物馆看到的法老棺材上的文字，以及中华古老的甲骨文。

这一柄青铜剑和中华战国时期的越王勾践剑也有某种神似。

迈锡尼的猫

      在从迈锡尼回雅典的路上，我们和祝导聊起关于世界文明古国的话题。希腊是欧洲第一个先进文明的发源地，被认为是西方文明的发源地，希腊有着灿烂的古文明，他们拥有青铜器和城市，会使用桨帆船远航，拥有自己的字母和神话故事，留下了很多扣人心弦的传奇故事。但为什么不能像中国、埃及、印度和古巴比伦那样排进世界文明古国呢？

答案主要就是古希腊的城邦制。所谓城邦，就是一个国家以城市为中心，周围是乡镇，也就是说所有希腊城邦都是小国。

     作为世界文明古国，第一个标准就是要有城市，如果是部落和定居点是不行的，没有宫殿的存在是无法成为文明的。第二个标准是文字，没有文字的人类，文化的积累就只能口口相传，不可能积累和传播。第三个条件是要有青铜器，青铜冶炼技术往往代表着工艺的先进性和社会的等级性。但是作为主要的文明起源还有一个必要条件，需要有一个独立的不受其他干扰的起源。希腊满足了城市，青铜器，文字，甚至宗教和复杂的建筑，但是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希腊文明是一个次生文明。

　　我们从小看过不少有关古希腊的书籍电影，熟悉宙斯、维纳斯、普罗米修斯等神话人物；了解特洛伊木马、潘多拉魔盒、阿克琉斯之踵的神话故事…历史上的希腊创造了那么灿烂的文化。

过去的历史正在远去；如今，希腊在新的世界版图中必须、也正在重新定位。期待她和中国一样，作为创造最灿烂文明的古国，重新焕发更加耀眼的光芒。

照片和视频以及视频后期制作，均使用国产华为M20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