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13

天境与凡尘 我的2020年

天数:7 天 人均:2000 元 和谁:夫妻

在热烈的夏天,作别了我的同事和同学们。

他们清纯热烈,意气奋发。那个特殊的工作时光也有了特别的快乐。

然而,夏天永远是他们的,我却什么也没有的,至少在现在,只有失落后的无尽的闲愁与别绪。赋闲空荡时,对影作文,聊为慰藉。伴着清茶与烈酒,淡也愁,浓也愁。秋风渐起,往事如烟,借一缕云烟入酒,作半篇文字就茶,这浓与淡中是怎样一个情味在心头?

    别了,文言文与作文们,别了,直播课和口罩们。细味这平静而又而又不平凡的2020年。

近处是一个墩台,对面的山上依稀可见长城,与山脊同走势。山下的路破墙而过。这里是宁夏与内蒙的界域。

这是银川的三关口。

说它是居庸关也是有人相信的。

飞雪蒙蒙中尽显历史的沧桑与纵深。雄关立于天地间,喟叹古今。微信圈里的朋友数天后见了面第一句就问什么时候从北京回来。

宁夏虽小也还是有它气象万千的存在的。

百千年后,闭塞关隘变成了通达坦途,拒绝与争斗敌对方融作一家人。飞雪蒙蒙,岁月悠悠。一样悲欢逐逝波,相逢一笑泯千仇。

雄姿独具,静侯开发。盛地因一人而兴,宁夏在等待着这个人。六盘山有幸在八十年前遇上了毛泽东。

数风流人物,还看青年。

疫情期间,眼见它从花盆里疯长出来。

门外寂寞时,案头的花盆里却意外地长出了不知名的草本来,茂盛之势大有对原有盆花取而代之之势。世间万事,本无定数。平静的生活硬生生地横出个疫情来,搞得周天寒彻,也搞得老革命遇上新问题,枪打鸭子上了架,三十余年的讲台粉笔的惯常怯生生地拿起话筒当起了所谓的主播。谁说野草不登台?

夏天的劳作无不打上疫情的烙印。

回到农村,惯常的生活仍在继续,只是也有了疫情的影子,夏天的劳作也得戴口罩,但毕竟传统仍然是惯常。我们都在惯常的生活常态中。山朗气清,岁月静好。收获便是维系这惯常生活的最大慰藉。

远山是贫瘠的,粮食是茁壮的。生命总在演绎着奇迹。

据考证,这里是西夏时的肥水河谷。元昊夺娶的太子妻没移氏就生活在这一带。

这里是千年前的肥水河谷,是宋夏争夺的焦点,也是西夏国主李元昊所夺儿媳没移氏的生活地。眼前的景象怎么可以和千年前的那倾国倾城倾帝王父子的美貌勾联在一起呢。世事无常,人世无常。惯常之中有着亘古的哲理。别也好聚也好,任尔东西风,也无风雨也无晴。山在,河谷在,粮食年年长。

夏粮已收,秋粮正茁壮。

一位老者在呵护着自己的一方世界,他有过怎样的青春年少,怎样的壮年,这老境倒是很逍遥自在的。不紧不慢,不早不迟,不轻不重,儿女自有儿女福,我有我的老来伴。也许,老者秋后要送孙子去上大学,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这清静了大半辈子了,出门又是怎样的感受。

凡山必有谷,有谷必有滩,有滩必有台。远处的台基上坐落着一个寂静的村庄。村子里留有老人儿童,青壮年们都到外面精彩的世界里去闯荡。村子和大山和河谷一样寂静。这个看起来很寂静的地方却盛产远近闻名的甜瓜。一周前,瓜市热闹,车水马龙。瓜季结束,重归于惯常的寂静。历史是纷繁的,是温情的,是哀怨的,是血腥的,但终归于和平。正像三关口,见证着历史,又推进着历史。西夏的血雨腥风,父子亲仇,百八十年,也就是过客一位。

宁夏南部山区到处都有这样的堡子,有军堡,有民堡。这是民堡。

古老的堡子,葱郁的秧苗,苍凉的连山,现代的通讯。永恒与发展共存,繁华与单调相守。

河滩地的尽头烟岚茫茫的山窝有一个偏远的村庄,村子里有个小学校,小学校学生不足百人,老师只有四人。三十多年前,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十七岁的师范生承包了这个小学校的最高年级----五年级的教学工作。学生只有四名。这里是年级越高人数越少,人数越少越没人能教。那个时候,没有路,只有河碱烂泥地,没有电线,只有煤油灯,没有眼见的平坦和青翠,只有断崖和劲风。三年时光,坚守与忍耐,钻研与奉献,创造了这个山村辉煌与自信。山村不再是偏远苦焦的名声,更有了毕业统考第一的名气。从教小学到教高中,从山野到都市,从个位到百十。或许是辉煌的,但,夏天过后必定是秋天,秋天过后又有漫漫长冬。作别了我的夏天,迈进记忆的秋天。

这是哪里?明显是另一个环境区域,这里是青海门源祁连腹地,油菜花都。这里把热烈的夏天变成清爽的春秋。门源在这个时候迎来了自己最繁盛的时刻,是高考榜上的状元,是战疫阵上的专家,是盛装的新娘。尽管它的背后有漫长而奇寒的冬天。来到这里的却要尽情的享受大自然的厚赐。

疫情期间的寂寞使人对天境的渴望难以抑制,冒着被隔离的危险悄悄的出了宁夏。

走的是高速。渐进西宁的路上却看不到当年去拉萨时见到的两山对峙,峡谷纵深的令人惊叹的奇景,感受不到一夫当关的西北高原的雄浑与豪迈。

昨与今,已是悄然而变。

西宁是东方之夏都,入伏之时倍感清爽与愉快。但是却找不到传言以久的美食。直到在吃完返回的路上才发现一个个餐厅雅致洁净,食客爆满,厨窗里的食物更是诱人垂涎。盯住位置,明天定来。不料第二天去,很肯定的地方却山回路转不见君。

门源很好。来的路上见到了奇崛,见到了辽阔。从云雾笼罩如在天空的巅峰一路滑行而下。豁然一亮,眼前是秀色可餐。

达坂山。限于陡峭无法停车,拍到的相片不是最具代表性的。

要想看到门源的美景,首先得翻越这座大山,它的名字叫达坂山

西宁大通,无非城郊。渐入山,便有察汗河,察汗河是蒙古语,译为“洁白的河”。察汗河两侧奇峰林立,突石、山泉、瀑布、圆柏分布其间。河在宝库峡,峡有黑泉水库,“高峡出平湖”是黑泉水库的真实写照。大通河又叫浩门河,于托来山、冷龙岭与大通山、大坂山之间的山间谷地。察汗河森林公园气候温凉湿润,夏季年平均温度在12℃左右,是理想的避暑胜地以及人们回归自然的绝妙佳境。

达坂山大通县与门源县的界山。盘山而上,高路入云端,自然会想到西宁去格尔木橡皮山。出达坂山隧道,云蒸雾罩,人间自是两重天。九曲十八弯,到观景台才见一派碧绿金黄的门源盛况。

浩门河水是丰沛的。门源回族自治县是河湟地区和河西走廊重要的水源涵养区和补给地,浩门河属黄河的二级支流。大通河成就这里的苏吉、皇城草原风光,更成就了享誉海内外的门源油菜花

浩门河是母亲河。

青海门源圆山

全球最美花海。

圆山卓立于四面环山的小平原中间,以其独特的位置成为油菜花观赏的立足点。集秀色于一身,合天地精华于四顾。

门源的“门”字原为“亹”,因为笔画过多难以书写,改为现在。亹,在古义中是山峡中两岸相对如门之处,如:“凫鹭在亹”。诗意风流尽现。但是门源二字,还是更清白一些,群山莽原,推门送青,开怀迎客。门源是青海的门户,是丝绸之路上的明珠。

回看达坂山,才露仙山真面容。门源圆山观景台所见达坂雄峰,雾层之上云团之下,碧蓝的天,浓白的云,淡灰的雾层,青黛的峰峦,在金黄翠绿的川原大地之上,心旷神怡。

依依舍离门源花海,去往祁连县。一路行进在祁连山两条并行的山谷之中,雪峰,山林,草坡,流水,一幅幅立体美景扑面而来。原以为右手奔腾的山是祁连山,左手的山是存疑待查的山。后来才知原本行进在祁连山脉的并行山列之中。岗什卡雪峰坐落在右手群山之上,卓秀耀眼。

爬上景阳岭垭口3767m,这里是门源县与祁连县的界山。垭口是祁连山浑大地域中的通道,也是众多河流的分水岭。

 

天境祁连的核心景区卓儿山。

这便是卓儿山,本次远行的核心目标。

卓尔山位于青海省祁连县八宝镇,紧靠八宝河与藏区神山阿咪东索牛心山)隔河相望。传说中卓尔山与祁连的镇山之山--阿咪东索(牛心山)是一对情深意重的情侣,默默守候在八宝河两岸,共同护佑着祁连的山山水水。

山下的那个县镇就是祁连县,在拉洞峡谷里。拉洞是白色的哈达,奔腾环绕在青山红崖间。

卓尔山属于丹霞地貌,由红色砂岩、砾岩组成。藏语称为"宗穆玛釉玛",意为美丽的红润皇后。处处美景,宛如仙境。

卓儿山上的西夏烽燧,是逃亡的国主修建的,是西夏的最后遗存。

从西夏古都来的人竟然在这里看到了西夏遗存。西夏烽燧遗址,相传是西夏末代皇帝李睨在亡国逃跑的路上,在祁连山腹地可遥相呼应的险要山头修建了多座烽火台,卓尔山烽火台为其中一处。这座烽火台是在西夏烽燧遗址的基础上重新修建的,高9.36米。登顶环顾,视野开阔,清风吹来,天与地,山与花,人与林,卓而独立,气象万千。兴也好,亡也罢,历史之河滚滚不息。

卓儿山下民族歌舞给人们带来欢乐的氛围,有的游客也加入到舞蹈的行列。美景与美姿同美,心情与歌唱齐升。特殊时期,要戴口罩舞蹈。可惜没有篝火。

这是黎明的卓儿山。低爽的气温,高蓝的天空,金黄的油菜,散逸的白云,峻拔的远山。卓儿山的黎明是静悄悄的。独行小径,不用像神农架那样担心有野兽窜出,因为这里没有密林,有的只是一片茂盛的庄稼。

在清凉的晨风中深入,油菜花的尽头仿佛有轰鸣声低沉但又分明地传来。很像在南京玄武湖畔四更时分听到的远方城市里的轰音。这寂静的山乡难道也有工作的声音?再前行,那声音更大更分明,那该是流水的声音。

台地的下方必有河水。

那声音是召唤,那声音是渴望。

最有收获感的发现。权且命名为小卓尔山。卓越于群山之中的特别之山。圆山赏花海,卓山听河涛。

果然,追随着声音,一条白练,醒然夺目。四周围山,有水从沟中流出,远山静寂,水声响彻,初阳之下,一番新天地一番奇美景。更惊艳更动听更滋养。这就是拉洞河。台上的村子叫拉洞村。拉洞河水蓬蓬勃勃地流着,阳光普洒,照醒了山中的村子,村子紧偎着一个馒头般的山,山前的牌子上写着景山。景山特立于群峰的环绕之中。其实不该叫它景山,太俗,不如叫它小卓儿山。卓立群山个村水流之中,卓而不群。近可俯护拉洞村,远可仰望卓儿山,大有大的风光,小有小的风景自在,不如命名叫小卓儿山。

拉洞河畔,小卓儿山下,古柳深林,老鸦嘶哑。景山卓立于群峰涧水之中,虽矮却特,河滩有村,河台有村,密林有村,山沟有村。阳光洒满幽深幽静的村子,鸡鸣时起。

景山密林静听拉洞水声。圆山赏花海,景山听河涛,景山听涛,拉洞拣卵。怎样的一种"野谷艺韵"。

河西台上有两户人家是最佳观山看水听松赏烟之处,可惜尚未开发。

大凡山间可居人的区域,石山大脉必抱土丘土陵,土陵必有土台,土台之边必是土崖,土崖之下必是河谷,河谷之中必有蜿蜒之水。这里是,扎孕那也是。

有村必有良田。这里的青稞长得十分茁壮,山林与良田交际的半坡上是翠绿欲滴的草地,草地上是肥硕的牛羊。

寂静、茂盛是这里的主旋律。

100元一个标准间,房门外便是这温馨的门庭。阳光初照,别有洞天。

家庭宾馆,农家庄园。洁净、明亮、宽敞、便宜。真舍不得走。主人是回族,性格老好。他们热情地介绍景区之外的可去之处,并说昨天我们吃饭的地方是个网红店。

本是普通人,

偶食网红店。

原是城里民,

来宿山里居。

 

这里不用掏门票。是房东告诉的。驱车在无人之境,真是世外桃源,天上之境。

不亚于景区。

不敢高声语,

恐惊柴门吠。

相顾无相识,

长歌怀采薇。

曲径通幽幽深处,人间处处是故乡。

渔人真得进入了桃花园。

不是桃花园,胜似桃花园。

歌舞升平的时代,何须世外之境。天境祁连给了人们生活的自信。是天境也是凡尘。原本寂寞的地方却繁盛无比,原本偏远的村寨,却是握金怀玉。阿里巴巴还没有打开的芝麻大门,精彩是本就存在的。

自然雄奇与历史伟岸交汇于此。

扁都口。山奥形似扁壶,有口,“都”为大,大扁壶有口。相通两重天,走向更广阔。腊子口大约形如腊肠吧,有腊子河。扁都口东也有水出,不知名,或许叫扁都河。来扁都口不是为了美景,是为了历史。

扁都口首先是张骞走过的,也是霍去病千军万马穿越过的,后来还有隋炀帝开拓万国博览会的盛大出行。有了它才有河西走廊,有了它才有丝绸之路,有了它才有大唐盛世。

步历史后尘行走扁都口,感慨万千,普通人的尴尬是那山间浮动的云。

乌鞘岭,又一个自然雄奇与人文伟岸交汇的地方。

为了它,一个向往的地方,我错过了县城的星级宾馆,错过了光亮的白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投宿到了古浪县的十八里堡乡。乡名很长,乡驻地无人,都很是特别的,幸而是疫情特殊期,医院有人,才问到了一个可以住人的家庭旅馆,其实就是当年的车马店。但,这更符合来这里的意义。

这个地方是乌鞘岭。来乌鞘岭不是为了观光,是为了地理,是为了文明。乌鞘岭属祁连山脉北支冷龙岭的东南端。为陇中高原和河西走廊的天然分界。是半干旱区向干旱区过渡的分界线,也是东亚季风到达的最西端。志书对乌鞘岭有“盛夏飞雪,寒气砭骨”的记述,是古丝绸之路上河西走廊通往长安的重要关隘。

乌鞘岭和扁都口一样都是一个西出东进的通道关口。

夜里果然很冷。夏天里竟然要拥被护头而眠。

乌鞘岭上有长城。

长城的走向也正是电网、电话线连接的走向。牧羊人就地取材,挖墙为窑洞,依托长城三面结栅,围而成圈。乌鞘岭得天独厚的草场使他牛羊成群,膘肥体壮。猎狗也不示弱,在这清晨,在这空寂的旷野,对贸然闯入的来人狂吠。大约很久没有这样示威性的宣战了。

这里还是寂静。

这里是西夏遗民最后的落脚点,一个黄河怀抱着的偏僻山村。黄河又划界了宁夏与甘肃。西夏伴随着这次行程。

南北长滩,属宁夏。因为有了名气,甘肃索性把它的翠柳沟叫成了北长滩。两边都有黄河滩枣子。一河南北两长滩,两省两口音。同饮黄河水,言俗两不同。

西夏的最后遗民。他们远离了战争,成全了安宁乐业的千年封闭。

现代意义上的走向开放和文明。

这片土地却永远也留存战争的痕迹。

银川的公园,秋意正浓。

返回银川已是秋天,爱伊湖畔水涨树重,岁月将以浓重走向凋零。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又是无意间,我又在铁网重重中看到了爬上长城的缺口。这是银川三关口明长城。城墙之上可以跑车。赶忙给朋友发微信说我的一个重大发现:

长城是当时的高速公路。

长城的功用是防御,但它也是高速通道。它连缀起了高山峻岭,沟壑湖泊。把兵士物资快速运递。它让崎岖坎坷狭小断裂变为平直坦荡宽阔连接。帝王的意志才能有效兑现。

长城又是古代的迅急的通讯线。

长城上的烽火报讯,难道不是古代的现代吗?难怪乌鞘岭上的长城走向伴随着现代的通讯线。

银川的三关口明长城,雄关漫道,气势磅礴。年初时,飞雪中的拍摄,竟有人误认为居庸关。

自然与人文,永恒与文明;天境与凡尘,理想与现实;古老与未央,平凡与伟大。情理全在进退间。

惜别已为过去,珍爱又在眼前。工作生涯,迎来送往。成长者高飞远行,守卫者原路返回。春夏秋冬,生生不息。

仅以此,留念我的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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