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练镇

四月天，闻着茶叶的香味，顶着雨伞，在街上的一个学校边上，赶着一大群学生下车。大家都乌压压的拉着那些箱包和框子，挤到了没有雨水的屋檐下。慢慢地遮掩着来到了一处院子。这是看起来挺熟悉的建筑味道，一个有点挺文艺的地方。一个昔日的荒凉的粮仓改造过后成了艺术学子的写生基地。下乡的生活就和这里联系在一起了。 老街很窄，房子还有人住，有的依然是一个农村的小店。小店很小，里面一般有一台电视机，有个吊扇。挡在门口的柜台还是30年前的，木头和玻璃做的，里面放着零食还有一些生活用品。那些儿时的记忆凸显在眼前，那是大大泡泡糖，还是一卷一卷的那种，还有后面有橡皮头的中华铅笔。在柜子的后面会有个木板墙，墙上有时会挂着年画，有毛主席的，也有胖娃抱鲤鱼的。年画下面和安徽的民居一样摆着张方桌子。木头的颜色和外面土墙的色彩协调一致，和着茶园和竹山的绿色，透露出雨中的宁静。小店的老板就这这样平和的呆在里面，这里既是他的家，也是他的收入，也望得见自己的地，生活就在身边。没有熙熙攘攘，有的只是竹榻边的二两小酒，和中午吃剩的笋干。 石练的竹子很多，我认识的品种不多。笋是这里常见的食物，几乎一年四季都有，就算在夏秋季节也能吃到。到了秋冬季有段时间可能笋很少了，但是有很好的笋干。我在石练呆了不到两周，但是吃到了非常丰富的竹笋菜肴。完全新鲜从地里刚挖出来的笋，还没有被放在地上就直接剥掉了皮，放在里锅里，和鲜肉一起煮一锅。鲜肉不多，只是用来吊下鲜味的。放一点点辣椒末在里面，笋和汤都是极为味美的。在那些天每天早上有一个凉菜，是毛笋做的，腌制过，颜色像咖啡，切好一块块的，有点汤、有点甜味和辣味，用它来过粥，都不忍停不下来。 这里生活节奏很慢，石练的年轻人向往城市的生活，我在这里可以感受到，他们觉得时间太慢了。而在这里画画却很好他们会倒茶到你的身边，和你聊点什么。然后他们回家或者到田里干点活，回来再和你聊几句，帮你倒点水加点茶，感觉这里人情的味道浓厚。这样可以画得出安静的风景。 汤显祖在遂昌生活的这些年，写就了《牡丹亭》，雅致柔慢。在七八百年后，没想见今天在那里的生活还依然闲适。 在石练镇，也有一个牡丹亭，不过这是为了这优美的戏曲，为了这个纪念而在前些年重新造的。亭子造在一个高台上，当过年过节，或者有庆典的时候，会在那里演戏，我在石练的日子里没有听到。但是，冲着小孩大人在台上走来走去的场景，也可以依稀想象着，演戏时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