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 大妈 凤凰花

五月初夏阳光艳   凤凰放绿花满头

据闻现在的凤凰花开得有点张扬，约了老陈、kit，一起出去看看。凤凰花现在路边都种了不少，花是有一些，但没有历经几十年，就没有该有的那种犷放韵味。

今天虽然没有大太阳，但有点闷热，风雨欲来的那种闷热，据天气预报，会有雨。

九点半，开车去接老陈和kit，老陈早已坐在院中拿着小背囊张望等候，那样子象极了小朋友等着老师来接他去春游。

到裕涌去，那里有老凤凰树，早些年去过，本来识路，将要到的时候，跟了路上交通指示牌走，却反被导乱了，给你指了一条还未完全畅通的路，又多了一次证实有一些交通指示牌是给已经熟路的人看的（实际上熟路的人都不看）。

在河边旧卫生站前的停车位停车，旧卫生站前的凤凰树没什么花，三几年间，桥那边的旧理发店不见了，拱桥边的那小块菜地没有了，那地方全用来划了车位停车。拱桥上一阵热闹，一群挂着相机的大妈正挤在那里摆弄着姿势拍照，大妈们基本都挂着或拿着相机，拍花的，拍人的，在桥上各种忙。桥上，都是人们大多要打卡拍照的地点。让她们热闹一翻后，我们才过桥去。大妈们虽然姿色退减，可做作起来那姿式也不会输给年轻的美女，大妈们的情绪表露都很直接，你会感觉到她们那直接的，能够让你接受的风骚。

树上的花开的还算是时候，满树红艳艳，下面近水边基本没有，也正常，植物生长本来就有顶端优势。桥边那间饭店已经营了很多年，桥边和树下的地方不知是否当然地，就成了它的地盘，有人为看花来吃饭，有人为吃饭来看花。尚未到饭点，树下桌子上没有坐吃饭的人，有几个拍摄的大妈在坐着休息看相片，或整理着手机，满足且快乐的表情尽露在她们脸上。陆续，也有些人来，不少人带着相机，就为那棵树。凤凰花都开在枝头，在外面看，满树鲜红，到树下，并没那么灿烂。凤凰花花色红得张扬，花形开得张扬，花看起来很美，拍得好却不容易。

河对面是个市场，既然外面远看才有效果，就回到河对面，走入市场，来到靠河边的一个饮食排档，没客人，可能早市已过，一个阿婆在收拾桌子，跟她搭讪了一句，表示我来到她的地盘了，她回了一句，只顾忙她的。

和老陈外出时，他常见我带的镜头很长，就认为一定厉害，不给他俩拍几张，说不过去。在河这边要拍人，有点远，今天有了准备，就只带了个长焦镜头，打电话让老陈他们挪好位置，摆摆甫士还是要的。

再过市场另一边，河边有石阶，这个位置拍摄更理想。我到河这边的举动，惊动了一班大妈，她们也陆续且欢快地来了这边河边。

我站在河边下面石阶，等kit她们过来。有一两个阿姨见我在这位置拿着相机，也站过来了。

河对面是整个树冠外面的花，旁边是拱桥，桥的倒影就在水面上，河边拴着一只小艇，可以拍人坐在石凳上，还可以拍人走在桥上，我的长焦没问题，她们相机没我的焦长，人就在这河边，对面远处的树只能做远景。

那些都挂着相机的大妈们拍着各位姿势换了一个又一个，几个又几个，眼睛要看哪，又要收腹，还要留意一不小心掉下河去。有个阿姨嚷着：我的肚子不能再收了。“收不了都得收，再收多少是多少，不然不好看”，这时我在旁插话了，大妈也乐意乖乖听着去做，只因她们看到我的相机和镜头都比她们的要大。

kit她们来了，大妈们还在尽兴地拍，那就等那些大妈先高兴个够。后来有个大妈终于对她的同伴们说，有个好有耐心的人等了我们很久了，大家快点。大妈们乐了个够后结束了，还好没忘谢谢我们的相让。

中午，天气仍闷热，老陈已在树下开了座，在这里树下就餐。这个就餐的事，向来都是老陈来费神。这间餐厅已经开在这里很多年，以前我们也来过拍凤凰花也在这吃过饭，以前味道不错，后来味道差了价钱又贵了。点了几个菜，够了，那个招呼我们的服务阿姨还是一个劲让我们继续点，不知道她是在推销还是觉得我们还不是很胖。陆续上菜，苍蝇们来了，很难赶走，说苍蝇们，是因为它们很多，四个人用手不停地赶，它们就是不肯飞走，拚命往菜里飞去，有些毫不畏惧的势头，看看远邻其他几张台，有的也已上菜，却没什么苍蝇光顾。我们坐河边，河对面那个市场的确卫生不好，难道它们从对面市场飞来，偏偏盯上河边第一张台？我们来了个聪明的举动，就是把桌子上的骨头扔到地上，扔到旁边的石凳上，想让苍蝇去那啃残羹，结果不成功，半只苍蝇都不肯离开桌面。每人腾出一只手赶苍蝇，这饭还怎么吃下去，再看远邻桌的已经开吃了，没见有苍蝇，想想不如转移入屋内，但桌子上已经上几个菜了，也吃了近半，服务阿姨再过来时问她，为何这么多苍蝇，还偏偏是我们，阿姨不屑的回答是，让我们快快把蒸胶笋吃了，把蒸胶笋吃了就没有了。于是我们就快快抢着把胶笋吃完，把胶笋衣放到旁边石凳上和地上，果然苍蝇都追着胶笋衣去了，我们四个人原来都全没这见识，这么大年纪了才知道这么回事。不多久，再往远邻那边望去，看到远邻那桌象我们刚才一样，苍蝇往桌上飞，他们桌上都上了一碟蒸胶笋，呵呵，见到他们也是使劲地赶，不知他们有没有去问问阿姨。

午后，开车往容桂南堤，那里有棵很大的凤凰树，几年前曾到过那里，还是带着母亲一起去看凤凰花，近江边的枝干垂到江边水面上，江边泊着些打鱼的小艇，还有木浮桥，浮台，用来上泊在江边的船，那时凤凰树下，还有人在修造翻新小艇。

远看，凤凰花开得很盛，整个大树冠红红火艳。停车走过去，还是跟以前一样，放着三两只修造的小艇，到树下，很自然地浮现出和母亲来时的情景。

几个在树阴下午睡的人，很舒服地睡在木板上石凳上和地上，看他们睡得舒舒服服的午觉，竟然羡慕。

浮桥没有了，浮台没有了，泊的船没有了，伸垂到江边的树干也没有了，江边码头只有几只里面很乱的破旧艇仔，和岸边更乱的一间小屋。景移人非，要过去的终究会过去。

江上依然有船航行。

可能是受到我们到来的打扰，睡地上木板的人醒了，起来挪了张废弃的红木椅坐下来。树下旁边的小块地，被用来种了些菜，放着些杂物和两担洒水桶。那几个人起来开工了，就在堤围边围铁皮，等他起来，我们就把旧红木椅挪来坐下来，没什么清爽的江风，既然来了，也拍拍照，拿起人家的洒水桶来扮个样。

再到伦教678文化街，目的也是看看凤凰花，街尾的河边，有一片凤凰树，沿河边一排垂下，要是有条小船，能骗个模特上去小船，也是个风景。

街中看不到几个人，本来就游人稀少的678街，再碰上个疫情期间，显得更寂静，静得不象中国街道。

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看看街尾那一带凤凰花，急急的往街尾走。西南面的天空沉了下来，似要变天了。一个扫街清洁工把掉满地的木棉清扫，风一吹，象极漫天飘雪，很强的云层散射光从对向照过来，那些飘舞着将要成为垃圾的木棉絮，居然很有美感。然而最需要带口罩的时候个个都没带口罩，为防吸入棉絮，用衣角用手捂鼻而过。

凤凰花是开了，不灿烂，有些含蕾，有些落了，伸垂往河面上的都没“挂花”，那些花就像这个天气，都有点不像平常的样子。在树荫下水道边的人工栈道，留了个到此一游的照，风已渐起，在噼噼啪啪的大雨打下来之前，急勿勿赶回车上，开车不一会，大雨就到了。

送老陈他们回去后，老陈赏了我几个木瓜。

（　文 / 糊涂五郎        图 / 康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