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2.09
四川长征路,山水伴我行
天数:3 天
时间:1 月
和谁:一个人
在四川生活多年,早就想完整走一遍当年中央红军在四川走过的路,1月21日,我完成了最后一段路--当年红军强渡金沙江进入四川。因此我可以把以往分段走过的红军路,全部重新整理一遍。写成了这篇游记。说游记,也是因为我在走红军路的时候,看到了四川从南到北的大好河山,所以也把沿路数不清的旖旎风光或者风景区记录在案,给游记起了这个名:“四川长征路,山水伴我行”。
从云南抢渡金沙江开始
5月3日夜以刘伯承为总指挥的先头部队略施小计,巧妙骗过了江北川军刘元塘守军,占领了北岸。后又先后用找到的七条小船,在37名民工协助下昼夜摆渡,经过七天七夜,红一、三、五军团和中央直属纵队的3万多人从皎平渡口渡过天险金沙江,进入四川。
过金沙江北上,与反动军阀较量,直抵大渡河
会理是座古城,建县于西汉武帝元鼎六年,迄今已有两千余年历史。元代以前为土城,被毁后明朝重建土城,包砌砖石和设四门,成为古代丝绸之路上的重镇,也是保存最为完好的古城之一。1935年5月红军抢渡金沙江后来到会理,在城外召开了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现在还留下遗址和很多遗物,专门设立了纪念馆,树立了纪念碑。
红军当时曾试图强攻驻守会理的川军刘元瑭部,迫使德昌守军许剑霜旅退撤西昌,西昌守军也不敢出城设防。这为红军从会理北上大渡河让开了一条通畅大道,能够快速挺进、突破了大渡河防线。因此后来采取了派部队把会理城围住,对部队进行休整,然后5月12日到城外的铁厂村召开了入川后的第一次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遗址区域是开放性的,公路上的几个通道都可以上到山坡会议遗址处。
"钟鼓楼"是会理最有代表性的古建筑,也叫凌霄楼。初建于清雍正时期,现在的楼是在光绪三年由会理人马宗龙参照故宫紫禁城角楼的造型设计和完工的,四方有不同匾额和石刻横匾。1992年时又重建,按鸳鸯造型有所扩大。
会理会议和红军在会理的休整结束后,继续北上到达德昌县。当时川康边防军司令刘元璋派第16旅旅长许剑霜率一个多团兵力驻扎德昌,担负阻截红军的任务。许剑霜曾在刘伯承部任团长,在收到刘伯承派人送信后,为其堂堂大义所感动,也深知不是红军的对手,便在刘元璋默认下,仅对红军略为阻截后便率所部急速撤往西昌了。在城防十分空虚的情况下,5月16日半夜时分,一队红军由城南下栅子突袭,未耗兵力和弹药即占领了德昌城。这是德昌县的魁星阁,或称钟鼓楼,我也是于2022年1月底路过此地的。
德昌县东面不远,是“螺髻九十九里风景区”。螺髻山碧水幽谷,烟云飘渺,景观无穷,佛家称为仙境。如果说峨眉山似女人蚕蛾之眉,那么螺髻山就似少女头上青螺状之发髻。这是山上的冰蚀刻槽、黑龙潭、仙草湖和珍珠瀑布。我是2010年7月底同亲戚一同来此旅游的。
在德昌到西昌之间,刘元璋布防了邓秀廷部2个团,并能调动附近彝民武装近万人,刘伯承写信告诉邓秀廷,红军北上抗日不与彝民为敌,但一定是要过贵防区的。邓秀廷不敢阻拦,红军顺利通过了邓的防区。接着,因西昌城内有坚固工事,红军未进攻西昌城,大部队从西昌城外西南15里的马道子取捷径直插小庙,过礼州到泸沽。
西昌是凉山彝族自治州的州府所在地,也是攀西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及交通中心,川滇结合处的重要城市,是四川打造的攀西城市群中的核心力量,有小“春城”之称,冬暖夏凉、四季如春。这是泸山风景区。我2019年5月到西昌、礼州和冕宁游过一趟。
这是冕宁城厢镇东街的的凉山红军长征纪念馆,门外墙上挂牌“長征时毛主席接見彝族代表處”,即在1935年5月23日,毛泽东在这里接见了彝族代表果基达涅及中共冕宁地下党代表。这老房子也是当时的红军总司令部驻地。
飞越大渡河和飞夺泸定桥
从石棉县城往上游行驶约10公里,就来到著名的安顺场。这里是一个河谷地带,两侧四五十里都是高山,地势狭窄,河流湍急,太平天国石达开就是因北渡大渡河未成而最后失败的。这是红军长征纪念馆广场上的一座红军纪念头像的雕塑。可惜纪念馆正在整修,暂停开放。
强渡时,十七名勇士,每人一把大刀,一支冲锋枪,一支短枪、五、六个手榴弹,还有作业工具,跳上唯一的这条小船,在船工帮助下和我军机枪和炮火的掩护下,冒着守敌密集火力并且被急流冲下几十米到对岸的一块岩石附近,几经博斗,终于压制住敌军火力,占领对岸敌军要塞取得强渡成功。
在楼上召开会议,史称“摩西会议”。磨西会议制定了攻打泸定桥的作战方案,准备派陈云同志出川到上海恢复被敌人破坏的党组织,去苏联向共产国际汇报中国革命情况,还有抓紧筹集补充军用粮食,以及过了泸定桥,中央和军委开会研究北上路线问题。
当年西岸红军在团长黄开湘、政委杨成武亲临桥头指挥下,于1935年5月29日下午四点的时候,向敌发起总攻。飞夺泸定桥的二十二名勇士在对岸敌军已经开始拆卸和烧毁桥上铺的部分木板的时候,爬着光溜溜的铁索,冒着敌人枪林弹雨向东桥头冲去,以猛虎下山的英勇气概,终于打开了胜利的大门。
继续北上,翻越夹金山,实现一、四方面军会合
2021年9月我专程去了一趟天全、宝兴和硗碛地区,当年红军是从那儿翻越夹金山的。红军飞夺泸定桥后,沿天全河北岸直插天全城,与先期到达的红军主力夹击天全守军,6月8日迅速夺取天全。在红一方面军攻克天全北上后,1935年11月与红一方面军会合后的红四方面军也进入过天全境内,驻扎了108天。这是天全县红军广场和红军纪念馆。
当时在摩西会议上,中共中央决定委派陈云去上海恢复白区工作,並取道海参崴向共产国际报告中国革命情况,斯大林对中国红军和毛泽东的英勇壮举有了很好的评价,因此陈云出行对红军意义十分重大。这是红军北上路过的灵关镇,陈云在此由人护送离川。这是“陈云出川史实陈列馆”。
红军将在翻越夹金山夺取懋功(今小金),去与四方面军会合。在中央红军北上后,1935年10月同红一方面军会合后的红四方面军南下,也进入宝兴,驻留了125天,直至1936年2月28日全部撤离宝兴县,再次翻越夹金山。
在红军翻越夹金山的路左侧有条山路可以上到两个景点,达瓦更扎和神木垒。我先去达瓦更扎,它是从山顶看日出和浏览周边风景的一个观光景点。可惜我上到景区门口时,被告知要换乘的登顶班车已经错过最后一趟了,只照了一张相下来,换去神木垒景区的岔路。
在草甸边上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夹金山区。据历史记载,当年红军长征曾三次翻越夹金山。第一次是在1935年6月中旬,中央红军主力陆续从宝兴硗碛翻越夹金山王母寨垭口(海拔4114米)进至达维,与红四方面军会师。第二、三次分别是1935年10月下旬和1936年2月,四方面军为主从懋功(今小金县)翻越夹金山南下和又从宝兴翻越夹金山北上。翻越夹金山也是十分辛苦的,据说中央红军两万多人翻越了夹金山到达达维地区,其中几百名体弱的红军战士牺牲在了夹金山上。
1935年6月12日中央红军先锋二师四团在师长陈光、团长耿飚和团政委杨成武的率领下离开跷碛寨,上下70里的夹金山地区,下山快要到达达维镇时,在达维镇附近的木城沟土桥(达维桥)上,意外与四方面军九军二十五师七十四团(团长王祖营)的三营胜利会师。我也于2019年8月10日参观了达维会师桥。
红军从达维镇开赴懋功县城,6月14日,两个方面军举行了会师的庆祝大会。然后北上来到两河口。6月26至28日,中共中央在两河口(关帝庙)召开了政治局(扩大)会议,史称“两河口会议”,这是红军长征史上具有仅次于遵义会议重要历史意义的会议。会议确定了战略方针,制定了松潘战役计划,并将一、四方面军混编分为左、中、右三路军和岷江支队、懋功支队。
卓克基官寨的土司寝室,看到了一幅土司索观瀛和他夫人的合影,索观瀛的夫人柯玉霞是汉族人。索观瀛曾经依附国民党,被委任为“川康甘青边区人民反共救国宰”纵队少将副司令兼第一总队司令,后来人民解放军进军卓克基,遂顺大势投向了人民,被选为全国人大代表,同时任全国政协委员。
这里是“卓克基红军长征纪念馆”。了解到红军后来的历史大致是:红一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一部分组成的右路军从卓克基经梭磨、马塘翻越长坂山去黑水北上;而四方面军则分兵西去和北上阿坝县,后再度汇集马尔康;再后来张国焘命令右路军的红四方面军部分从已经北上的包座沿原路返回卓克基一带,红军是三进三出马尔康了。最后在1936年7月,二、四方面军在康北会师后,再经黑水向毛儿盖、包座方向前进,最后撤离了马尔康。
爬雪山、过草地,经受党内斗争严酷考验,成功北上
2013年11月我和同事去黑水县的达古冰川景区玩。在中央红军离开卓克基后,就东去再北去经过刷经寺镇,于1935年7月2日翻越了第三、四、五座雪山,即黑水县的长板山(雅克夏山)、昌德雪山(仓德雪山)和打鼓雪山(达古雪山)。继而就到毛尔盖,准备过草地了。1935年7月24日,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张闻天等中央领导同志随军委纵队翻越昌德雪山,休息后,又翻越了达古雪山。
进景区经过下、中、上打鼓三寨,看到了红军翻越雪山的红军桥,达古冰山景区内有两座当年红军翻越的雪山——昌德山(仓德雪山)、达古山(打鼓雪山)。我们坐缆车登上海拔4860米的达古冰川,达古冰川是全球海拔最低、面积最大、年龄最轻的冰川,也是离中等城市最近的冰川,在冰川中是景色最为美丽多姿的。
2021年8月1日前夕,我又专程去到达古冰川景区大门东面的芦山,继而又去了沙窝和毛尔盖。因为在红军长征到黑水的这一时期,是自两河口会议出现裂痕后,张国焘和实际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共中央大多数领导人不合拍,导致中共中央不得不召开一系列的会议举行协调和弥合,当然,也少不了斗争。1935年7月18日、21日,中央红军在黑水芦山召开了政治局会议。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张国焘等参加,主要讨论统一指挥和组织问题。主力红军混编为左、右两路军,中央纵队随右路军行动。
1935年8月4日至6日在沙窝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史称“沙窝会议”)。19日又在沙窝召开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这也是张国焘最后一次参加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会议的重要性是与一、四方面军会合后北上的意见不尽一致的严峻形势有关,沙窝会议决定仍用一、四方面军番号,并将一、四方面军混合分为左右两路,继续北上,不指名地批评了张国焘的错误。沙窝会议在长征历史上的地位十分重要。周恩来自长征以来,一路辛苦异常,在沙窝会议后终于病倒。
沙窝会议后,一、四方面军分为左、右路军北上。9月,张国焘命令四方面军南下,10月5日,张国焘在白莎村(属马尔康县脚木足乡)另立“第二中央”。面对张国焘的分裂行为,中央红军决定在离沙窝不远的毛尔盖再召开会议。
松潘古城,是历史上有名的边陲重镇。唐朝时,吐蕃首领松赞干布派者前往长安求婚。使者路过松州,被州官扣押,松赞干布大怒,亲率大兵二十万人入侵,唐都督韩咸战败,唐太宗命吏部尚书统军抵达松州,经川主寺一役,唐军大胜。松赞干布返藏后又遣拾使臣送黄金以求通婚和好,太宗晓以大义,将文成公主嫁与松赞干布,传为千古佳话。
红军在四川北上期间翻越了众多高原雪山后,又经受了跨越人迹罕至的茫茫草地的严酷考验。红军过的草地主要是指松潘草地,包括今天的松潘县、红原县和若尔盖县。松潘草地,其实就是高原湿地,为泥质沼泽。草甸之下,积水淤黑,泥泞不堪,浅处没膝,深处没顶。人和骡马在草地上行走,须脚踏草丛根部,沿草甸前进。若不慎陷入泥潭,无人相救,会愈陷愈深,乃至被灭顶吞没。2021年7月和8月,我两次游览阿坝州的若尔盖地区,是沿着车道行驶的,看不到历史上的这种严酷的自然景观,但是从一些驿站和景点处可以了解若尔盖草原的情况。
它旁边的《七根火柴》的雕塑,来历很感人,是说当年红军通过若尔盖草原时遭遇了极寒天气,有一名掉队的战士卢进勇,在基本恢复了健康后正在艰难地追赶自己的部队,遇到了一名同样受伤的战士,身体极度虚弱,看到自己的战友后顿时露出了一丝微笑。指着自己的腋下,让卢进勇取走什么东西。他接过来一个纸包,里面装着一张党证和七根干的火柴。战士用生命守护的火柴和党证留了下来,然而,那位受伤的战士却永远地长眠在若尔盖大草原。
“班佑”位于广袤草地的东北部边缘,到了班佑,就出了沼泽草地,是当年红军千辛万苦走出沼泽荒原后见到的第一个村寨,享有“红军长征过草地第一村”的美誉。1935年8月,一、四方面军右路军北上过草地,以及1936年7月底,在甘孜会师的二、四方面军分左中右三个纵队北上过草地,起点不尽相同,但终点都是一个——班佑。
这是巴西会议遗址。毛尔盖会议后,1935年8月底,右路军(中央红军)穿过茫茫草地到达班佑、巴西一带,等待与左路军会合。1935年8月29日,前敌总指挥部和中共中央政治局先后在此召开了“巴西筹粮会议”、“巴西政治局常委会议”;9月2日,中共中央在此召开“巴西政治局会议”。
在不远的阿西茸乡牙弄村一个路口,有一座包座战役牙弄路口战斗遗址。是1935年8月25日,红军右路军之四方面军一团与国民党守军及纠合的当地藏兵在牙弄路口展开了激战。经过一天的战斗,红军攻占了牙弄路口据点,并乘胜占领了牙弄寨。
1935年9月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牙弄村周恩来住处召开了非正式会议,参加的有毛泽东、周恩来、张闻天、博古、王稼祥、陈昌浩、徐向前。会议主要是鉴于张国焘坚持南下反对北上,决定致电张国焘,要求其继续北上。但是9月8日22时,张国焘给陈昌浩发电,命令右路军准备南下,并提出“彻底开展党内斗争”,企图危害党中央。叶剑英识破了这一阴谋,立即报告了毛泽东。毛泽东、张闻天、博古随即赶到了三军团驻地巴西,连夜召开了《巴西会议(阿西牙弄紧急会议)》。会议决定采取果断措施,立即率红一、三军、军委纵队一部,组成临时北上先遣队,到阿西集合,继续北上,向甘南前进。
继续向东往求吉方向一个路口有纪念碑,石碑上的大字是:“中国工农红军三大主力行军路线首次汇聚点”。这地方是求吉钦多,先是1935年9月5日,一方面军(林彪军团)从巴西经求吉钦多探路北上到此,次年7月底,从甘孜过来的二、四方面军分三个纵队过完草地到达求吉一线后先后出川北上到此。所以说这里是三大主力行军路线首次汇聚点。9月9日毛泽东主席率三军(团)经尕格山过风雨桥出川北上,1936年8月初,二、四方面军主力均从风雨桥出川北上,共和国十大元帅中有九名元帅从这座桥上走过。进入达拉沟峡谷和白龙河河谷。往北再行大约5千米就离开四川、进入甘肃地界了。
红军在四川走过的整个路程和主要经历大致就是这些了,我用了许多次旅行机会拍摄大量照片,在这篇游记中选了一部分。图片的文字说明参照了一些历史文献,尽量做到准确。与红军路线相关的风景区也尽量贴合路线,这样可以一边了解红军长征的情况,一边游览周边的一些美好风景,希望把两者兼顾起来。欣赏红军为我们打下天下创造出来美好四川风光,也是为了纪念和缅怀红军先烈们。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