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梦里的喀纳斯

想要打破一个事物的神秘，最好的方式就是进入其中感受它，喀纳斯我来了。

一、机上一瞥

终于睡醒了，转头往窗外一瞥，一幅长长的镶嵌着灰的黑的白的黄的蓝的恢宏地域映入眼帘，这场景和电影《指环王》中的画面像极了，像是小矮人弗罗多和山姆走过的地方。虽然小桌板上放着漂亮空姐刚发的中式点心，在来不及将餐盒打开的时候已经被这幅画卷所震撼。飞机行驶于一万米以上的高空，本该看不见地面的风景的，我一年飞行十万公里，对这样的情形再熟悉不过，所以当我看到如此清晰的画面时，心底确实为之一震。再者，我活动的区域以东部为主，尝尝看见的是绿水青山是河是湖是海，如此巨大的荒漠却是第一次见，这里常年处于干旱状态，是上帝不曾流泪的地方。大自然是最有创意的，随便洒下很多颜色，然后再把他们拼接到一起。灰色的土地连接黑色的山峰，黑色的山峰盖了一层白色的雪——我在九月看见了雪，这是人生的第一次，白雪和蓝天之间镶嵌这一抹窄窄的淡黄色，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它是淡黄色的而已。飞机飞了很久，仍然还在这片荒漠之上，好像永远也飞不出去一样。但是总会飞出去的，毕竟一架飞机不会为一处风景永远停留的，大概人也是。

二、恢宏辽阔的魔鬼城

魔鬼城应该是魔鬼居住的地方，它应该是光怪陆离，阴森恐怖，进去之后魔鬼缠身而且找不到出来的路。可是人多了，魔鬼就没有了。当然它的恢宏幅员辽阔、惊艳奇特却丝毫不减。区间车弯弯曲曲行进，途经五个站点，人们可自行游览参观。阳光正好洒在地面上，让泥土看起来也非常明亮洁净。我们一路走走停停，感受着阳光的温度感受着大地的气息。想要看到魔鬼城全貌，可以选择一座山峰登顶，在峰顶肆意地放眼望去，魔鬼城恰如一副鸿篇巨制，城池绵延数十公里难以看清它的边界，成千上万座凸起的不规整山峰像极了活灵活现的房屋鳞次栉比地排列着，这是荒漠里最为叹为观止的壮丽景观，数百万年前这里会不会是一片汪洋大海呢？这里是电视剧《七剑下天山》的拍摄地，在路边竖起了一块石碑，上面刻了几个大字——七剑下天山，尤为阿姨经过，大声念出了“七剑天下山”，引得我们哈哈大笑，也成为了后面几天茶余饭后气氛调节器。

三、人间净土喀纳斯

从贾登峪驱车十分钟便来到喀纳斯公园。刚下车就已经被这调色盘般的森林所吸引，成片的白桦林里夹杂着西伯利亚松，金黄色和翠绿色共存，一同点缀了这幅美丽的油画。

喀纳斯在蒙古语为“美丽富饶，神秘莫测”的意思。早已对这片人间净土神往已久，看一百遍听一百遍不如自己感受一遍。检票之后坐上区间车，沿着盘山公路前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成片的草地，已经到了晚秋时节，绿色已经褪去，草地上或牛几头或羊几只或马几匹，三三两两悠闲地享受金黄色草地美食，有些游客已经开始惊呼，有可能是常年生活在海边，尚未多见如此草原风光；有些乘客已经按捺不住，早已准备好各种摄影工具，想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

车辆继续前进，拐了几道弯，钻进了金黄色的森林里。“哇哇哇，好美啊”，很多人又大叫起来，眼前所呈现的是金灿灿的白桦树，早已褪去了春天绿色的稚嫩，换来了秋天金黄的成熟，更加韵味十足。下午的阳光洒下来，树叶显得格外透亮，仿佛光线穿过叶子一般，又落在了大地上。偶尔吹来一阵清风，宛如一段舞蹈的音符，叶子随风起舞，恰如灵动的少女一般。当然，金黄色也是分层的，有时看见三分金黄，有时看见五分金黄，有时看见十分金黄。恰有一段如就像没有被油画管住的颜色，随意地漫了出来。

与道路相伴的除了舞动的白桦树，还有时而灵动时而静谧的喀纳斯河，河水被喀纳斯大桥分成两段，上游非常寂静，下游则水流湍急，但是不管是那一段不管是哪种形态，颜色都是一样的蓝，是我之前从未见过的纯净的深蓝。喀纳斯河流经阿尔泰山脉之间，形成了美丽的三道湾——卧龙湾、月亮湾和神仙湾。卧龙湾处河水包围了一块草地，在路上俯瞰其形状如一条沉睡的龙，卧龙湾因此而得名；月亮湾因其河段如弯月一般而得名；神仙湾因其晨雾漫步，若隐若现如仙境一般而得名。

喀纳斯公园幅员辽阔，区间车开了四十分钟才到换乘站，在换乘站可以去白哈巴村（白哈巴是中哈的边境线，过去需要办理边防证，而且需要足够的时间）、喀纳斯新村、观鱼台及喀纳斯湖。午餐过后我们选择坐船游喀纳斯湖，终于可以一睹喀纳斯湖的芳容，在一切还未揭晓之前，她会是什么样的呢？当我们到达湖边时，又是一副巨大的画卷展开，湖光山色融为一体，这里的水都是标配的蓝色。群山之间的堰塞湖恰如一面巨大而工整的镜子，而且可以自动修复游船经过留下的裂痕。在船上，可以看到非常鲜明的层次感，最上面蓝色的天空点缀着棉花一般的白云，远处露出了雪山尖尖的白角，进出近处则是黄绿相间的夫妻树森林连接着纯净深蓝色的湖面。人们都在享受这温暖的阳光，呼吸着醇厚的新鲜空气，什么都不用想，人们就是画中的人们。

游湖结束后我们便开始徒步之旅，沿着三湾的木栈道往回走，一路跟着喀纳斯河的步伐，仿佛想要知道它流向何方。人们常说，不知要见森林还要见树木，不止要看到整幅画卷，也要看到其中彩色的画笔。木栈道穿梭在林道，当行人的脚步与其接触时发出了嗒嗒嗒的声音，颇有节奏感。一路上只管欣赏美景，时不时地大吼几声，还会迎来回应。对某些人来说，大吼是一种发泄的方式，但是在有人认识的地方却不敢用这样的方式发泄，所以要发泄常常需要远行。走着走着，我却也不安分起来，越过了木栈道直奔河边而去。有人告诉我，如果你到了河边却没有和它有亲密的接触，那无疑是一种遗憾。站在河边的石头上，听着河水流淌的声音；河风吹了过来，迎风的一面身体有些微凉；弯下腰将手浸在河水里，感受着她的温度，水温稍凉却不足以刺骨，而是让人神清气爽。我捡起几块石头，玩起了小时候的游戏——打水漂，打水漂有几个诀窍：找一块薄薄的圆形石块，身体侧面对着河面，压低身体重心，用食指和拇指夹住石块，石块与水面形成一个很小的夹角，然后大幅摆动手臂，往后再往前用力扔出去，石块可在河面上多次跃起，宛如河里受到惊扰跳出的小鱼。我还用河水洗去鞋上的泥土，对于城里人来说这肯定是奢侈的举动，谁会不在乎是否洗去泥土，只是想和这河水玩耍罢了。

乘区间车回去的途中，和司机聊了一路。他是郑州人，大概三十多岁。今年五月刚来喀纳斯工作，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便问他为何来这里工作，他的回答很有趣：“你们来这儿是花钱看风景，我来这儿一边赚钱一边看风景”。路上他还饶有兴致地给我们讲了夫妻树的故事，这是他从不知道多少导游的口中学来的，他是很好的故事搬运工，让我们开心了一路。他是一个“自由”的人，可能这段时间在这个景区工作，再过一段时间又到了另一个景区，谁不想多看几处美丽的山山水水呢。下车后我们打趣地和他道别：“师傅，谢谢你的故事，下一个景区再见”。

第二天我们又来到景区里，二次探寻神秘深处。一是到神仙湾看晨雾缭绕的仙境，二是登上观鱼台一看喀纳斯湖的全貌。早起赶上第一班区间车，到神仙湾时已经人山人海。前一天晚上打霜，观景台的木制围栏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白色颗粒，我用手轻轻地在上面留下了印记。

起初从山顶到河谷全被晨雾笼罩着，这使原本美丽的神仙湾多了一层神秘梦幻，晨雾如此朦胧，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呢？人们静静地等待着阳光洒下来的那一刻，慢慢地山顶在阳光的帮助下露出了原来的样子。又是一副层次鲜明的图景袭来，蓝天一层不染盖到山顶，山峰从上之下，三分之一是阳光，三分之一是阴影，三分之一是晨雾。随着时间推移，强势的阳光占领了越来越多的面积，直到把一切阴影和晨雾都吞噬殆尽。

观鱼台海拔2000米左右，与湖面海拔相差600多米，这是最佳的观湖位置。为何不叫观湖台而叫观鱼台呢？大概是因为湖里面传说的水怪是一种巨大的鱼类，相比较观湖本身，如果能看到一条大鱼更是极大的幸事。从车站往观鱼台走共有1068道阶梯，阶梯越往上能看到的湖的面积也越大。湖呈细长形状，弯弯曲曲一直往深处绵延，即使在观鱼台也看不见其全貌，即使如此还是被其巨大的深蓝与平静所吸引，湖面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油漆，显得非常光滑透亮。一路上环顾四周，我们看见了雪山，森林，草地，还有错落有致的村庄，一排排的小木屋有序排列，像是在集合训练的队伍一般。

走下观鱼台，先是乘坐公交车到换乘站，再由换乘站乘公交至喀纳斯新村，一顿美妙的午餐正在等待着我们。这里还有未经硬化的村中小道夹杂着泥土与马粪的气息，虽然已经商业化，但是偶尔还能看见一阵炊烟，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场景，农家人每天都要生火做饭的。小木屋上标注了门牌号，一栋房子有三四个房间，屋顶比较陡峭，从侧面看是一个等腰三角形。旅行社的司机早已联系好，我们径直走向午饭的地方。老板是四川人，在这里租了房子做生意，这里是餐厅也是小旅馆，旺季的时候一个房间要七八百块。我们选了一大块羊肉，把肉写下来切成块，穿到铁签上准备烧烤，剩下的骨头也切成几块炖了羊骨汤。司机是新疆人，对于烤肉比较在行，郑重其事地给我们露了两手，不一会儿香喷喷的烤羊肉便上了餐桌，再配上羊肉汤和几个蔬菜，正好满足饥肠辘辘的我们。

四、禾木村与禾木河

到禾木看日出日落放牛牧马，生活做饭炊烟袅袅，这里就像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一般。不知道如此期许的场景在高度商业化的今天是否还存在呢？

几经周转，到了禾木村时已经七八点钟，太阳没有等到我们，早已悄悄下山了。在村庄的民宿稍作休息，看了一下斯诺克比赛直播，九点半左右到另一幢小木屋寻找食物，简单填饱肚子以后，回到民宿直接躺床上睡着了。

错过了日落，怎能再错过日出呢？第二天早上七点起床，徒步走木栈道，跨过一座吊桥，步行二十多分钟，爬上了观景台。观景台浑然天成，是一片背靠山峰的巨大草坪，高出村庄百十米，这里是放牧和观景的最佳地点，雾气还未完全散开，早已有人找好机位，摆好三脚架，准备记录美妙的一刻。

天气稍凉，我在小摊上买了一杯热牛奶暖暖身，也如人们一同等待日出的那一刻。村民们说，日出的时间是八点半，可是等了很久很久，仍然没有等到日出，天空乌云密布，没有要放晴的迹象，太阳挣扎着往上爬，刚刚露出了红红的害羞的脸，又被无情的乌云藏了起来。或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遗憾。

而我却不这样认为，正是因为太阳没出来，大家才放下了各种拍摄工具，静静感受禾木村全景，山峰、白桦林、错落有致的小木屋、轻薄的炊烟以及轻轻流淌的小河水。放下了手中的手机，才能全身心地感受当下的环境。虽然商业化带来的喜悦冲淡了传统的习俗，袅袅炊烟已不在，村中有两条水泥路和几班公交车，完全是现代人的生活。

“骑马，骑马吗？”

“多少钱？”

“50块骑一圈。”

一路上念叨了三天，想在大草原上策马奔腾，活得潇潇洒洒。这跟我的生长环境有很大的关系，贵州的小山村地无三尺平，看到一块草原总是心动的，第二可能是被城市的气息压抑了太久，总想有个发泄的窗口，骑在马上驾驾驾地大吼几声肯定不错。于是在这个多用一体的大草坪上，骑上了一米六的高头大马，时速30公里疾风驰骋，疯狂地跑了一圈，相比较看能够亲身体验的感觉会令人更加兴奋。

天空稀稀疏疏落了一点小雨，最终还是没有等到日出。沿着木栈道徐徐而下，途经禾木河，水温比喀纳斯河还低，有点刺骨的感觉，到了河边用河水洗鞋好像已成了我的惯例，只是感受水温后的一个连接性的动作而已。走过河上的另一座桥，已经接近“繁华的商业区”了，一个躬身拍照的老者吸引了我。老者六七十岁的样子，面容消瘦头发半白，松散地衔着半根烟，好像一不小心，烟就要从他嘴里掉下来一样。可能光顾着拍照，忘记了都烟灰，烟灰已经长长地挂在烟头上。他穿着红色外套，背着黑色双肩包，斜挎着卡基色单肩包，里面应该全是旅行的装备吧。外面套着一次性蓝色雨衣，戴着一副小圆圈眼镜，找了一个不好的角度，用力弯下老腰拍照，拍照后给他的老板展示了一下。人生都有不同阶段，每个阶段有不同的样子，人到老年能够轻松旅行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不管照片拍得怎么样，他的内心都应该是快乐的，只是因为他撒开了脚步来到了这里。

胡吃海喝是从一个烤红薯开始的。下雨天吃一个热腾腾的食物会比较配，而烤红薯是不二之选。红薯是按个卖的，有15块的、20块的、25块的，这其中有很大程度是主观的判断，20块和25块的差不多一样大，我们明智地选了20块一个的，三个人分而食之。当然，三人分一个烤红薯做早餐是远远不够的，于是再来一碗牛肉面，牛肉面也是热腾腾的，再来几个烙油饼，很薄很酥，口感极佳，而且价格公道，五块一个。我们知道下午要远行，于是得先做好储备，人要是饿了又没东西吃总是很难受的，我们可不想做难受的人。

仔细想想，一路上都是在走在拍，从没放慢脚步找个地方好好坐一下。之前在大巴上看了禾木宣传片，有个咖啡厅倍受推荐，所以酝酿着到咖啡厅喝杯咖啡，轻声细语地聊聊天。我们找到了桃源水吧，老板是一位时尚女性，黑色的帽子和白色皮肤甚是搭配。水吧有两个大窗户，一个窗户外面正是禾木河。里面空间不大，摆了三张木质桌子，每张可以坐五六个人，木制椅子上铺上了软绵绵的坐垫，甚是舒服。我们点了一倍美式、一杯卡布奇诺和一杯拿铁，拿铁是我喝得最多的咖啡了。毕竟都是俗人，咖啡摆上桌子后特别兴奋，因为终于可以拍照了。每件事都要有仪式感，拍照就是其实是聊天的前奏，既然是前奏，就不用花太多时间在上面，所以顺手一拍后便进入正题。

我们小团里有一个老大哥，一对小情侣和一个小姐姐。老大哥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为人非常和蔼，尝尝自己远行。他从不会给人以距离感，而且总有讲不完的故事。每次听他讲故事，总是投入其中津津有味，他讲故事有起承转合抑扬顿挫，就像台上的脱口秀演员，经过了千百遍的锤炼之后才上台表演。他给我们讲了韶山和毛主席，新疆和少数民族的故事等等。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咖啡厅是累了歇脚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这里是不会停留太久的。歇脚是为了走向更远的地方。

“再见了，禾木”，小雨断断续续，我与禾木告别。在回程的路上，我们又经过一片烟雾缭绕的白桦林，我们下车稍微停留，想把这个山这树、这雨这雾构留在一张照片里。因为雨水加大了分量，我便快速地回到车里。小女生在车里给小男友递了一张纸巾，让他把车窗上的雨水擦干净，以便她在车里就可以看到窗外的美景。小男生动作迅速，瞬间完成任务，表现出异常的贴心。

禾木很美，晴天是一种美，下雨也是一种美，无论遇到哪一种都是幸运的。

五、意外收获白沙山

“为什么大片的平原上的路还要弯弯曲曲呢”？后来经过讨论“一致认为”是为了美观。弯曲的道路行至白沙山，偶然间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在这里我们体验了沙漠越野。加速、颠簸、冲上沙丘极速下行，感受失重时心里一颤，肾上腺素急剧上升。越野车走过之地，扬起了漫天飞舞的细沙，还好提前准备了飞巾，把头裹得严严实实，不然肯定让沙喂饱了省去一顿晚饭。但是衣服裤子和鞋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几个小时后细软的沙子仍然念念不肯离去，鞋里袜子里裤兜里毛衣里都有软绵绵的感觉。

大自然浑然天成，造了一条合适的滑沙道，坡陡大概有七八十度，长度大概五六十米，要是再长一些更好，可以享受更长时间的刺激。滑沙的工具比较简单，一个简单的塑料滑板即可，长约七八十厘米，宽约四五十厘米，十厘米左右深度，宛如一条浅浅的小船。顺手从坡上捡了一个蓝色的，便跃跃欲试。从顶上滑下，需要经历慢加速 快加速再到减速的过程，全程十秒左右。下滑时要保持好后仰的姿势，越往后仰越有利于保持平衡，也意味着越安全，不至于在陡坡上翻车，栽了个大跟头。下滑的速度极快，心里或多或少有些紧张，这个时候只要大声尖叫，便有利于缓解紧张的情绪，不一会儿就安全到达地面了。

下滑的如同顺水行舟般便利，不用身体使力便可快速到达地面。但艰难的是如果想滑第二次，则需要自己拿着滑板从坡道旁边往上爬，虽然路程也就百米左右，但是难度却堪比爬上一座山。每踩一脚，沙丘都会将脚劲卸下，让你的努力付诸东流，每当我以为走了30厘米，但实际只走了10厘米。沙漠的风也不安分，时不时刮起细沙，总想往脸上拍打。竖着的滑板像一只翅膀，如果风再大一点仿佛可以让我飞起来一般。逆向的风和这滑板可谓完美组合，形成了上坡过程中极大的障碍。刚走几步就呼呼大喘，面对大自然的时候，人类何其渺小，它只需使出一个小招，便把一群人难住了。在沙丘的脊背上歇了好几次，才到了丘顶，坐在沙丘上如瘫痪一般。最终我滑了三次，经过了三次艰难的轮回。沙漠越野和华沙票价总共200块，路程10公里，滑沙不限时，刚开始以为可以玩很久很久的，却不知两三次后再没有力气，只得乖乖跟司机说，我们想要回去了。

六、五彩滩的彩虹

中国地势西高东低，河水总是发源于西部高山最后注入东边的大海。但是却有一条河调皮地一路向北默默地注入了北冰洋，它就是额尔齐斯河。额尔齐斯河流过的一片水域，河的两岸分别是五彩的雅丹地貌和白桦林，人们把这里叫做五彩滩。

刚一下车，迎接我们的便是一条巨大的彩虹，在灰色的空中画了一个半圆。它的巨大是一个屏幕容纳不下的，它的巨大让我们感觉是如此接近，好像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它。趁它消失之前，早已有人用各种工具记录下这美好一幕。

进入五彩滩后首先看到一个三层楼的观景台，可以欣赏五彩滩的全貌，平整宽阔的大地上凸起了很多土坡，红色，黄色，灰色，白色，黑色相间，土质松软，好在这个地方降雨不多，没有将这一层美冲洗掉，大自然是善意的，没有将给予人们的美好又收回囊中。但是即使如此，仍需我们精心呵护，木栈道上有明显的标牌，禁止踏入其中，以防破坏自然的美感。河的对岸是一片片多彩的树林，在这里绿色占了大多数。

从上往下沿着离河越来越近的地方走去，天气阴暗，偶尔落了几滴雨水，刚才已经足够幸运地看见了彩虹，我又何必还要贪婪地祈求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呢？在木栈道上，放下手机，只需静静地感受就好，额尔齐斯河就像在梦里流淌一样，非常安然非常静谧。我又往下走，走到一座桥边，这座桥就是一条分界线，我无法逾越。到了这里我坐在木栈道的围栏上，注视着河水流淌的方向，即使不知道它还要流淌多久。

我们的行程一共是五天，如果要细细品味，这个时间显得太过匆忙，不过只要足够用心，也能感受其中的韵味。小时候我们很喜欢听长者讲故事，讲述他们见过的人，看过的风景，讲述他们的人生经历和感受，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成为长者，我们也要讲述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