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0.12

行走在路上——双城记•初见莫斯科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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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数:10 天 时间:9 月 人均:12000 元 和谁:一个人

下了飞机打车去酒店,用翻译软件和出租车司机聊了一路。他用自个儿的手机把俄语翻译成英语,我呢则把中文翻译成俄语给他听,说白了就是提前锻炼下我的英语听力。师父没拉过中国客人,但对中国印象很好,觉得俄罗斯要向中国学习,认真搞经济。说到这些年俄罗斯受到的打压,师傅的语气与其说是愤怒倒更像“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现在欧洲的年轻人都忘了是我们打败了德国。”

这让我想到了那部不准在国内上映的美国大片《皇家特工·源起》,里面竟然把列宁和希特勒编成同一恐怖组织培养出来的同伙。意识形态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呐。

自然聊到俄乌战争。司机师傅倒很理性,评价说“两国之间的纷争有几百年了,很正常。”这话不假,基辅公国和莫斯科公国的渊源是剪不断理还乱。咱们中国普通老百姓,看看就行,别乱插嘴。

安顿好,一大早起来先去红场看看。早上八点半,红场上冷冷清清,红墙在早晨的阳光下红地柔和。只不过攻略出了点小岔子,圣瓦西里主教座堂十一点才开放,历史博物馆是十点;今天周四,红场和列宁墓则关闭。

那就在外围转转,看看建筑。圣瓦西里主教座堂就是有名的洋葱头,看着宛如童话里做出来的。平时在电影、视频上刷到,只是觉得魔幻、可爱。但真站在下面,第一感觉反而是宏大,符合俄罗斯的定位。被朋友一提醒,其中的一个洋葱头特别像佩罗娜的宠物库玛西,这印象就挥之不去了。

相比之下,红砖堆叠而成历史博物馆造型上就简约了很多,只是靠砖的延展,变幻出简单的几何线条,“简约而不简单”,说的就是它。

在审美上,对俄国可以完全放心。无名烈士纪念碑,一个钢盔、一件披风,再加上永不熄灭的火焰,“精神永存”的格调立刻拉满,哀思中寄予希望。

先去看基督救世主主教座堂。该教堂始建于1812年圣诞节,1931年被斯大林下令炸毁,1997年至2000年复建。在破旧立新上,新中国真是跟老大哥学了不少坏毛病。不过人家的重建了,我们拆掉的就只能留在记忆中。

虽说从远处看,似乎与伊斯坦布尔的圣索菲亚大教堂有点神似,但站在外面仰视它,明显感觉到肃穆的压迫力,外墙上搭配的铜制雕塑组像,随时要跳下来扫除异教。教堂还在正常运营,可惜不能拍照,只能用眼睛去记忆。进去后富丽堂皇。穹顶和墙面上的宗教壁画,让我瞬间联想到了敦煌莫高窟里的经变画,都是将经文中的情节以绘画的形式表现出来,方便信徒理解。在识字率极低的古代,经文转换成图画,对普罗大众的震撼和教导更为直接、深刻。

里面有一个玻璃柜子里放了一组小型雕塑,展现的是天使庇佑下普通人的生活场景,还有酒鬼躺在干草堆里,很有意思。

花60卢布买了个根细蜡烛,学着当地人的样子点燃插在了烛台上,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无所求,入乡随俗。

除了绘画,东正教在音乐、供奉圣物、封神封圣上与佛道有诸多相似之处。三者都有诵经念法,不过东正教不准用乐器伴奏,全靠人声,反而高耸的教堂有利于扩音。三者都把神灵或者圣徒用过的东西当作圣物供奉,普通人通过修行,也可以成圣(东正教)、成佛(佛教)、成仙(道)。类似五虎将成了道教神仙的事情,东正教里也不少,各种“圣徒”。

在圣瓦西里主教座堂和旁边的一个教堂里,听了两场唱诗。前者是三位男士,后者是两位女士,旋律极佳,和声特别好听。另,相较于免费的基督救世主主教座堂,圣瓦西里主教座堂里面改成了景点,毫无看头,一千卢布的门票纯粹是冤枉钱。

《人的宗教》里讨论基督教、犹太教为什么能够慢慢打败掉很多地方性的本土宗教,除了各种社会作用外,与希腊、北欧里的神最为不同的是,上帝(主)是美好的化身,不像宙斯有时候做的事儿禽兽不如。人更愿意去祈求一位善良、仁爱的神来管理。

基督救世主主教座堂斜对面是普希金博物馆,650卢布的门票。在里面看了三个半小时,有点快了,应该预留半天的时间。看了它,这趟莫斯科之行就值了。里面的藏品丰富,只能用大开眼界、大为震撼这种词形容了。尤其是雕塑,从古希腊、古埃及、古罗马,到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等等,全部涵盖,大卫、屋大维,这类只在书上看到的艺术品,出现在自己眼前,且没有警戒带隔离,可以零距离观察细节,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这次观展,让我对欧洲的绘画艺术有了点自己的理解:从陶器、壁画上的简单装饰、生活场景的呈现,慢慢过渡到神的崇拜,尤其是中世纪的宗教画,各种耶稣和圣母的事迹,然后是肖像画和风景画,画家们的视觉从神先转向达官贵人,再转向普通人的日常。绘画主题的变化,体现了社会思潮的风向。

傍晚在特列季亚科夫画廊漫不经心的看展时,突然想到了中西方绘画的可能差异。西方的景色画是“有田园、无山水”,中国的人物画是“有自我、无人文”。

这次在莫斯科看到的绝大多数西方古典主义风景画(全是油画),都和人的生活很近,乡间小路、打猎的森林、出港的海湾等等,潜在的背景里都有生活气息,写实,但不会给人“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或者“雾失楼台月迷津渡”的神韵,美,但不够大气。中国山水画多数是文人画,画者要把自己人生的五味杂陈、恣意盎然放到山水里,一山一水关乎人生。

另一方面,中国的画家们,似乎把“家国天下”看待得过于宏大了,反而极少把视线放在普通人身上。西方油画里常见的农民、小贩、酒鬼、渔夫、屠夫等等,几乎在中国画里看不到,也不会看到小孩放羊、牧民写信之类的生活场景。这大概与中国古代士人骨子里的“家国天下”、“为国为民”的思想里,通常把百姓视被拯救、被关怀的对象有关。

普希金博物馆里90%以上的艺术品都不是源于俄国,要么是被掠夺来的,要么是买过来的。回看俄国的历史,这国家从彼得大帝开始,确实挺会抢东西、学习融合贯通,然后占为己有、为己所用。

俄国人的审美也有不及格的地方——美食。做法粗糙,口味单调。临走前特意买了两包乌江榨菜,想着带着,实在忍不了了,就吃面包棍配榨菜。可出发的时候忘从冰箱里取出来了。吃两顿俄餐实在受不了了,晚上找了家日式面馆,虽然按本地口味改良了些,但总算保留了东方饮食的底子,即使是面条蘸酱油都好吃。

继续,寻找新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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