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地点:上海松江博物馆
走到这里,我最爱的还是瓷器,以陶瓷器皿和文玩杂件居多。松江古代多豪族世家,起居日 用收藏都颇为讲究。汉晋陶瓷素朴,唐和五代大气,宋朝秀美典雅,元明清则精丽繁华。
战国的青玉环几乎看不出玉质的特点了,粗看还以为是一个铜环呢,也没有过多的雕饰。西汉的玉璧要更大一些,是作礼器用的。青玉蝉则是相当精致的艺术品了,蝉背双翼左右对称,雕刻简炼却很传神。
晋朝的填线菱纹洗已经看不出什么釉色,大概是青釉褐釉之类的。青釉瓷碗虽然釉色还不够细腻清透,但已经很均匀了。西晋的青釉狮形水注真是形象,狮子很神气活现的模样。
隋朝的瓷钵看着跟现代的瓷器没有什么两样了啊,中式的面碗也是这种样子,原来数千年来,我们改变的并不多,老祖宗的审美很在线。
南北朝的青釉格碟烧制得虽然不够精致,可是人家这种分格的形式,就跟现代流行的收纳盒或者多格果盘类似,这创意,直到现在我们还在沿用啊。青釉盘是一套的,一个盘子加一个小碗,不过釉色基本上也看不出来了。
唐朝的白釉灯座已经看不出釉色了,还是旁边的瓷碗漂亮。白釉花口碗我初看还以为是碗口破裂了,仔细看发现裂口平滑,原来人家是做的造型。
黄褐彩双系瓷罐是很经典的款式,不过器身的深褐色似乎是另一件器物的形状,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无意烧成的。旁边的一件瓷像没有了头,但是看得出雕工还是很精致的,衣饰的纹路很细。另一件金刚像非常迷你,呈立姿。
唐朝的两件彩绘女侍俑釉色已经脱落,看着很斑驳沧桑的感觉。因为在洛阳已经看了太多精品的人俑,所以对这两件俑我们基本无感。
宋朝景德窑影青划花碗式样简单大方,釉色均匀细腻,整件瓷器都显得十分素雅。景德窑的影青碗也很漂亮,这种釉色不像白釉那么亮,但是自有种低调的奢华。
越窑刻凤纹碗釉色青绿,刻纹很精致,不过碗很浅,不知道能盛什么。相对来说,我还是更爱越窑的白瓷和青瓷。还有一件北宋的白釉葵口碗倒是别致,釉色也很白亮细腻。
宋朝的古州窑黑釉撇口碗式样简单大方,如今日式料理用的碗和日式的面碗,都跟这个款式很相似,可见日本受宋瓷的影响很大。
明朝的青花婴戏纹印盒是用来盛装印泥的,从前文人落款都要用印,这也是书房里不可缺少的用具。景德窑三彩婴戏纹碗釉色很亮,婴儿的动作也很活泼生动。青花瓷碗居然是山水人物,构图不算复杂,但内容挺多,好在有足够多的留白,倒并不显得繁复。
但要说精致,还得数德化窑浮雕梅鹿杯,这已经不是一种用具,而是一件精致的工艺品或者摆件了。龙泉窑青釉双耳瓶款式很简单,很经典的款,釉色非常细腻均匀。
宣德年间的胡文明镏金錾花香炉很精致,雕刻凤戏蝶、缠枝菊花纹,炉底有“云间胡文明制”贴金印款,可见是松江本土的手艺。胡文明是明宣德正统年间松江府华亭县人,以錾铜名天下,所作铜炉是贡品。
明朝的白玉龙纹带钩以龙首作钩头,螭作钩身,半臣状,颈部细长,整个钩身的弧度都比较大。青玉发冠是男子束发用的小冠,没有过多的装饰,不过玉质看着还不错。白玉透雕连珠纹饰件的雕饰很繁复,雕成了一朵花朵的形状,足有八个花瓣。
清朝康熙年间的景德窑青花小碗也很素雅,不像后来乾隆年间的青花会让人觉得有点繁乱。另一件白釉暗花瓶也很素雅,颇有宋朝的风格,釉色素白雅洁,瓶身的线条也很流畅。景德窑青花罐器型很经典,青花图案是一幅花卉图,用兰草和石块作点缀。
雍正年间的景德窑青花釉里红杯是一对,从工艺上来说,那肯定要比单纯的青花瓷复杂,不过这对杯子有点中规中矩,不是太有特色。另一件粉彩童子进宝颜色更加明亮,不过以冷色调为主,看起来秀丽柔和。童子头挽高髻,双手捧献一只大元宝,很吉利的图像。
同治年间的黄釉浮雕三彩人物象耳瓶用的是浅浮雕,人物很形象,连表情都很生动。器型也相当端正,色泽淡雅。
清朝的白玉透雕刘海戏金蟾牌微微有些沁色,透雕工艺也很精致,不过这种玉雕件倒不是太稀奇。还有白玉透雕蟠龙牌、白玉透雕龙纹佩雕工都很精致,毕竟发呢到清朝,这些手工艺已经非常成熟了。
有意思的是一件镶嵌红宝石白玉手,就是一只纤纤玉手的形象,其实是一个抓挠,小指和拇指各带一枚戒指。手腕收缩得很细,也戴着一只嵌红宝石的戒指。
有一只白玉粉盒虽然没有雕龙刻凤,但是盒子本身圆融可爱,玉质也非常细腻,表面泛着柔和的光泽。私以为上好的美玉,还真未必需要多繁复的雕工。
南宋窖藏金饰件发现于上海电视大学松江分校校门路面下的一只褐釉陶罐中,共出土11件宋代金饰件和数块碎金箔,有发簪、额带饰、耳附、手镯等,主要纹饰是宋代流行的童子、花卉、瓜果、动物等。这引起饰件采用了锤揲、尖刻、镂雕、铸造、焊接、切削、抛光、模冲等制作工艺,花纹层次分明,雕刻精细繁复。有一件童子牡丹金发簪尤其精致,童子的脸部表情都很生动,花卉的雕刻也非常复杂。还有双龙戏牡丹金发簪、动物石榴金发簪等,雕刻都十分精美,整件发簪看着很精致。
清朝的铜凤凰焦叶纹双耳尊样式很奇特,口部呈喇叭状,直径超过了尊身,显得有点头重脚轻。但是雕刻却着实精美,线条也非常流畅,看起来反倒觉得有点轻盈。
晋朝的陶井圈出土于天马公社南横大队,圆筒形,上下叠压连接,用于井内挡土滤水。井深2.5米,据说井底还有南北朝时期的青釉瓷片。
最后是一间书房:“书禅室”,宽大的书桌后面是圆没事门,墙角立着一尊雕像,不知道是谁。
旁边是两副对联,一副是俞粟庐楷书八言联,红底黑字,很喜气。另一副是沈景修行书八言联,米色底黑字,很素雅。下面陈展沈景修书的千字文、天瓶斋的书画题跋和俞粟庐晚年临书。
俞粟庐在清光绪年间曾署金山县守备,后来移家苏州,通金石学,工书法,尤擅长北碑。这些履历倒也罢了,让我们大跌眼镜的,这位书法家居然还是一个昆曲家,开创俞派唱法,对江南和浙西一带的昆曲界影响很大,被誉为“江南曲圣”。他的儿子,就是著名昆曲家俞振飞。
沈景修是嘉兴人,善诗词杂文,尤其擅长书法,得杨少师韭花帖真传,也长于绘画,与当时海上画派任伯的、舒浩等人关系密切。当然,他和俞粟庐的关系也很好,博物馆陈展的一幅沈景修致俞粟庐尺牍很长,虽然我们没有细看内容,但也觉得纸长情长。
大盂鼎金文拓片、碧玉本洛神赋十三行拓片保存得基本完整,只有几处减损了字迹,大致还能辨认。师酉敦拓片及释文似乎边缘有损,北朝写经拓本那几个大字像是魏碑体,大气端庄。北齐高肃碑字迹秀丽。
五凤二年赵王群臣上奏始皇廿六年诏那个字太大古了,那时候的诏书应该还是用的竹简,不过倒是能认出大半,概因这些字比较象形,可以连蒙带猜。
此外,馆内还陈展了建侯先生行乐图、俞建侯隶篆雁足灯铭、晋宝子碑拓本,粟庐书“龙龛道坊铭序”二页等文物,俞建侯是俞粟庐的五侄,按说他给俞建侯的尺牍更长,当时在松江发现的时候还曾经有过专门的报道,但是我们居然没有在博物馆里发现,不知道是送去上海博物馆了,还是被我们错过了。
其他尺牍还有冯超然、陆恢、费龙丁、李钟珏、杨兆椿致俞粟庐的尺牍,那时候可没有微信、QQ等网络通讯工具,只能借助信函,也给我们留下了丰富的遗物。
自驾游:上海松江博物馆
11月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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