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僧的陕甘川9日穷游

甘肃天水一日游

由于不是考古专业，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觉得这些佛窟都很厉害，开凿难度大，应该是当时高水平的代表吧，不懂就鼓掌，不了解就佩服。

石窟内过去，现在，未来三种佛，不就是人三种状态，佛即心中的愿景，即自我，然后超越，到达无我。麦积山石窟非一朝一代雕刻所成，几代人恐怕都认为这座山冥冥中有其独特之处，形如麦积，神似大佛，面朝四方，静享香火。上绕了一圈，佛像斑驳不可清晰见，出于保护，层层铁窗，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人们从门缝里塞钱，钱币散落佛前，可以把这种行为理解为贿赂么，以保佑个人或周遭。信则灵验，全凭自我，一种精神加持，以求有足够的气运和勇气面对明天的风风雨雨。就像那个时代，恐怕衣食都得不到保证，王朝更替，五代十国，子弑父，弟弑兄，更符合西方那一套适者生存，弱者淘汰的进化选择论，传统的纲常伦理被打得稀碎，所谓异族得到统治权，却选择一种最柔和的佛学，教人善意，这种披着层伪装，我可以欺负你，你必须忍耐，不能反抗，今生过得不好，给你来生的希望，现世的苦厄换来世的福报，细细一想，这些五代十国的统治者也都是为了各自的目的，选择自己的佛，不类似秦的法学，汉的儒学。芸芸众生历朝历代到底信什么？我们可爱的人民信仰什么，敬天法地，一个人不是单独的个体，是宗族的一部分，这个姓氏，这个辈分，这个名字，上代给予下一代的传承和祝福，每一代雕刻的佛不同，因为宗族传承的内涵不同，物质和精神的追求也不同，可不可以大胆推测，饥的时候希望有个给予食物的神明，寒的时候希望有个给予暖衣的神明，饱暖的时候希望能够保佑长久的神明，世事无常，一个人过好一生已是一件不易的事，更何况跨越子孙的允诺，恐怕只有隔世的祝福。

麦积山石窟恐怕也是那个五代十国中一种寄托，古人已逝去，不见踪迹，只留下残存的庄严石窟佛像，后人透过其中，不知是否能感应到那个时代的风华，那个年份的片刻喜怒哀乐，过去了就过去了，难以恢复，唯有追忆。颇有些可惜遗憾，石窟所有的佛像似乎无眼，闻言是肖小贼人惦记所装饰宝石，偷了去。并非不畏佛，只是贪婪或饥寒所束缚，留下的如今是些当时世俗觉得换不了钱财的石刻，所以有时候不珍贵反而是一种珍贵。

麦积山石窟一行，生出许多无端的念想，感悟。下了山，是时候该告别了，我同学父亲说吃完再走，择了路旁一家清真牛肉面，店家是一对回族小夫妻，红心的脆萝卜，腌制的大蒜，配着卤鸡蛋，就着辣子面，一行到天水站，简短告别，算了算时间，到西安很晚，边选了张去宝鸡的动车票。为了节约些，出站即坐着公交到宝鸡文理学院，对面寻了家住处，30元/每晚，没有洗澡，旁边有条学生街，各种吃食，买了份炒面，炒土豆，结果吃完土豆就饱了，买了听大可乐，要灌醉自己哈，看着不断隆起的肚子，只好安慰自己，饭后喝可乐，活似赛神仙，入夜抚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