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7.19

两度殊像,其实般若——殊像寺、般若泉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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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谁:亲子

殊像寺也是初到五台山导游必然推荐的寺庙。

起初,我并未觉得殊像寺有何特殊。

因为寺庙着实不大。殿建一进三层,前有牌楼、天王殿,后有雄踞高台的藏经阁5间,该阁的两侧各有耳楼3间,文殊殿矗立寺院正中。前面东西两侧是钟鼓楼,正殿东有伽蓝殿、五观堂,西面有祖师殿、客堂。我们去时藏经阁正在维修,暂时关闭,穿过天王殿,寺庙的布局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一眼到底。再加上这是在五台山的第三天,各种风格的寺庙都见识了,在经历了震撼、感叹、佩服之后,逐渐从眼花缭乱,步入审美疲劳,殊像寺的建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当然收获不了“折服”。

还因为一个错误的时间。因为想看的寺庙已看,又没打算大朝台,所以这一天很闲散,睡了个小懒觉,八点半才出门,一路晃晃悠悠步行30分钟到殊像寺。就是这个小懒觉让我们撞上了人流高峰。跟着一群群的游客,前胸贴后背地进入本就不大的寺庙,文殊殿内更是被人群裹挟着碎步往前,无法停留,更不用说参拜,头都被挤得难以抬起扭动,呼吸更因之急促困难。这时才明白殊像寺不让带香烛入寺的良苦用心——恐怕不仅是木制庙宇要严防火烛,更因为人多拥挤,香烛无参拜的用武之地,只有戳人碍事的功效吧。寺内主殿前虽有一铁制香炉,但上午去时并无炉火。

殊像寺

于是这个上午成了五台山最仓皇狼狈的一个上午,这次朝拜成了最让人窘迫的一次朝拜,最终只能草草收兵。幸亏听人说殊像寺外有般若泉(般若,佛教指认知一切事物和万物本源的智慧),泉水清冽,据说当年康熙在五台山朝拜非此泉水不饮。女儿酷爱矿石,矿石需用清泉养护。两个因素足以坚定我们冒着烈日前往般若泉取水。

般若泉在殊像寺右下百米左右,可沿停车场的出口方向走。只是泉的标志不够醒目,正位于停车场出口位置,不仅车水马龙,还有不少停在路边的车遮挡住视线,所以乍看,只能看到路口左边写有“般若泉”三字的小亭,亭内空空如也。就在我们怀疑泉水因年代久远枯涸,仅留遗迹,做亭以记之时。猛然发现小亭对面,隔着车道,用铁丝网围成一个小方形,方形一边有缺口,似乎可延石阶而下。走近一看,果然,缺口刚好对着一龙头,口中奔涌出泉水,水量之大超乎寻常,“涓涓”“淙淙”这类的词完全用不上,“喷薄”,“ 狂泻”才应景。水非常清冽,用矿泉水瓶装上,瓶身立马凝结一层水雾,握在手里,竟然寒冷刺骨,不可久持。

般若泉

对于到五台山朝拜许愿的人而言,般若泉的吸引力是不够的。然而因取水的台阶狭窄,一次只能同行1人,即使我们去时只有零星4、5人,取水仍然要等待,如果遇上必须在龙口下搔首弄姿拍照的,你只好深呼吸了。由于龙口喷出的泉水疾猛,水流很大,小小矿泉水瓶要接满水需要一定技巧,不少人费了半天劲也只能接大半瓶,女儿与此泉估计有缘,秒接就是一瓶。遗憾的是我的准备明显不足——只带了一个空矿泉水瓶,当触碰到清冽的泉水时,我后悔了。这一瓶水是用来养石头还是喝呢?

说到以泉水为饮用水,是因为山西、甘肃等地自来水很难入口,烧水喝只能用纯净水或矿泉水。本来般若泉水可解决饮水问题,我还是不该偷懒的。

接好了水,殊像寺对面肯德基的黑糖冰淇淋开始对女儿发出召唤。夏日冰淇淋的召唤是不容拒绝的。10点我们就坐在肯德基静等早餐时间过去,静等午餐点餐程序的启动,这样才能点黑糖冰淇淋。果然早餐不适合吃冰淇淋。冰淇淋在手,一切都有。我们又开始晃晃悠悠步行30分钟回民宿。顺便在民宿门口的参观解决中餐。

途中发现殊像寺对面的停车场并非公交停车场,而是“朝台售票处”,停车场内停的是中巴。这个“朝台”是大朝台。菩萨顶、黛螺顶之类的寺庙位于内五台,被外五台包围于其中。外五台,即东台望海峰,西台挂月峰,南台锦绣峰,北台叶斗峰,中台翠岩峰。在这个售票处可以买票前往,可以选择去一台,还是几台。去一台最快来回也要1个半小时,如果去两台就至少3小时,而且必须拼满一车才发车。看到这个售票处我突然想去东台看云海,一打听,才发现 10点这个时间点比较尴尬,一般想去外五台的大清早就出发了,这个点出发的人大多也是选择南台、北台。所以登外五台的想法立马夭折。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干饭加休息。

民宿在集福寺,一直觉得不去集福寺有点对不住它,但结果仍然没去成。 虽然这第三天很闲,但我们终究错过了它。因为我们有打算二度游殊像寺和般若泉。

我们依然是休息到四点半出门,目标仍然是殊像寺和般若泉,不同的是我的背包里多了3个空矿泉水瓶——蓦然有使命感满满之感。

五点的殊像寺终于恢复了应该有的模样,或者说向我们呈现了最美的模样。我们是赶着最后一波进入文殊殿的,在我们进入后,保安就关闭了殿门,后来者只能隔着木栅栏窥看殿内的文殊。而我们最后这波的四五人,可以在宽敞的大殿内尽情瞻仰,保安也并不催促。直到我们自己要出殿,他才将侧门打开一条缝,让我们快速闪出,而不至于有后来者想趁机进入。

到此时,我们才有时间和空间细细看这尊带着传奇,又十分华丽的,号称五台山最大的文殊菩萨。只见文殊菩萨头戴五佛冠,身披袈裟,手执如意,右腿盘屈,左脚踏着莲花半跏趺坐在莲花宝座之上。此宝座花瓣分上下两层,共108个花瓣,每个花瓣上塑有一尊小佛像。莲花宝座由一只背披锦垫,四蹄蹬地,昂首竖耳,张口卷舌,双眼圆睁,好似要腾云而飞的狻猊驮着(狻猊,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龙生九子之一。形如狮,喜烟好坐,所以形象一般出现在香炉上,随之吞烟吐雾。古书记载是与狮子同类能食虎豹的猛兽,亦是威武百兽率从之意)。此尊雕塑总高9.87米。其中,狻猊高3.05米,莲花座高1.6米,文殊菩萨像高5.1米。不愧为“最大”。殿内悬挂着两块牌匾,一块是康熙二十九年(1619年)御制匾,上书“瑞相天然”,一块是乾隆御制匾,上书“大圆镜智”。菩萨身后背光图案,旁边的善财童子、修罗天王、胁侍菩萨、佛陀波利、圣老人、于阗王等等雕塑创作于明代弘治年间,代表了明代雕塑的艺术风格。殿内东西北三面墙上是栩栩如生,形态各异的罗汉悬塑,讲述的是八百罗汉过江的故事。立于悬塑之下,威压感和逼真感强烈,我都有眩晕之感。

关于殿内这座文殊塑像还有一个传说。相传,当年塑造这尊像时,狮子和菩萨身都已塑好,但菩萨头怎么也塑不好。有一天,一位师傅正在和着一团荞面准备做饭,一抬头看到天空上祥云缭绕,文殊菩萨在彩云中显圣了。这位师傅连忙按照菩萨的形象,用手中的荞面塑好了佛头,居然不大不小正好和佛头的比例协调配套,于是,干脆就把这荞面头做的佛头安了上去,也就产生了荞面头文殊的故事。殊像寺名为“殊像”,也因为文殊菩萨多次在这里显圣。

我们心满意足地从大殿出来,却意外发现本不提供免费清香的寺庙,此时在殿前香炉旁的桌上放满了清香,不允许焚烧的香炉居然袅袅冒着青烟。一群大妈正忙着点香烧香,并用香包装香灰,说是集福。一位负责打扫的大爷很殷勤地帮大妈们把香灰聚拢,并告诉她们要装已经冷却的香灰。大妈大爷同心聚力,其乐融融的画面很美,这或许就是佛心中的盛世太平吧。

至此第二次朝拜殊像寺圆满了,而第二次去般若泉取水同样很圆满。泉边只有我们,所以从容满载而归。两度殊像寺,决定重游果然是“般若”。

从殊像寺徒步回民宿,经过七佛寺,正遇到下班的僧侣。他好心提醒我们已经关门,我们不在意,本来也只打算在门前看看。因为七佛寺的牌坊在路边陡坡之上,后面有一串在树林荫护下的石阶,山上草木葱茏,幽深静谧。这两天每次经过都想上去看,一直未实现,这最后一天怎么也要“到此一游”。七佛寺的院墙是红色,在绿树从中尤其醒目,又因人迹罕至,所以额外清幽超尘,正是我心目中的古老山寺的模样。对于寺庙,香火旺盛固然是好事,但似乎世俗气又重了点。对于我,我更喜欢这种寂寞于山林,却恬淡自恰,云淡风轻的味道。

至此,五台山之行结束。虽不少人怀揣炽热的愿望,苛求愿望的实现,但众佛的法相庄严,精美的建筑雕塑艺术,千百年来佛教中沉淀的智慧,让五台山之行仍充溢着山林的清凉,心田的平和。果然是清凉之行。

下一站,太原。

这里附上这三天的行程安排:

下面是具体的路线及安排:

第一天:长沙飞五台山,住在集福寺附近的民宿——民宿门口用中餐——下午4点半出门爬黛螺顶——步行前往殊像寺附近的肯德基吃晚餐——漫步回民宿,耗时40分钟。

第二天:上午7点出门游菩萨顶——显通寺——十方堂(塔院寺在修白塔,所以没进去)——在集福寺对面的饭店用中餐,中午回民宿休息——下午5点出门,游五爷庙、罗睺寺、广化寺。

第三天:上午8点出门游殊像寺——般若泉——中午在民宿门口另一家餐馆吃中餐,中午休息——下午5点出门,再游殊像寺和般若泉——步行回民宿,在七佛寺外转了一圈。

第四天:有免费车从民宿接到五台山客运站,乘大巴前往太原,耗时3个小时左右。

注意事项:

1.防晒霜、太阳帽、太阳伞。这三者作用相似,看似有重合,但一样也不可少。这些地方早晚和背阳处其实都还算凉快,尤其静坐不懂还能感觉凉风习习,尤其五台山,早晚必须穿长袖,室内都不用开空调,晚上还要盖棉被。但是在太阳下,阳光的威力不容小觑,晒黑的速度也会超乎想象。而且景点进进出出,撑伞收伞难免麻烦,没戴太阳帽,就必然短时间接受阳光的洗礼。

2.润唇膏、护手霜。这些地方的干燥程度同样出乎想象。河南稍微好点,山西、甘肃干得会让你觉得手上有沙般的“丝滑”。

3.矿泉水或纯净水。这些地方的自来水是没法喝的,哪怕泡茶也无法掩盖水的怪味。

4.如果拜佛许愿,要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再到口,到心,在蒲团跪下,然后将双手掌心向上与肩同宽,头叩下至蒲团,头抬起来时手掌翻过来伏在地,起身再合十。一般拜三拜。

5.转经轮要顺时针,转三圈。

6.请了清香也是顺时针拜四方,然后将香插入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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