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下的念山（上）

       感觉念山总在蓝天白云之下，这是我数次路经或者专门造访的感觉。

        公元878年左右，黄巢起义部队在此驻扎练兵—— 蓝天白云之下。在我看来，作为私盐贩子的黄巢绝不会有浪漫情怀，“商人重利轻别离”嘛。据我估计，一般人也不会认为一个农民起义领袖有浪漫的余地。事实上，有着以上双重身份的黄巢先生却是一个特别的人。他写过几首不错的诗歌，其中《咏菊》还相当出色，论意境、论气势都是上乘之作。“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黄巢《咏菊》)，绝美中透出杀伐之气，这么个人做这样的诗无法想象也不可思议。

        起义，在封建时代应该称为“反”吧。黄巢反了以后，一直打到闽北。黄巢兵在政和境内驻扎一年，与张谨率领的政府军进行了九天九夜的大决战。结果是黄巢大胜，张谨部全军覆没，招讨史张谨战死。这么惨烈的事，在念山看不到，念山一派宁静，我们在接近午后的时候，站在茶园高地，俯视稍远处的念山水库，仰望高天上的流云，感觉整个念山已经进入恬静的午梦。国蜜小青在不远处我的名字，我却听得不是很真切。你要亲自走一，就知道呼喊的声音被宁静湮没的感觉。

        黄巢先生选择的两个驻地都不错，现在都是风景名胜。一处是靠近西津村的英杰山、另一处就是我们来到的念山村。英杰山上没有水，有的是陡的山壁，黑的面孔，严峻的表情。站在英杰山上向下望，是烟波浩渺的星溪河。相比之下，念山没有什么气勢，念山是柔软的。你可以采一果新发的茶，可以摘一摘刚丰满起来的田更豆。当然，可以什么也不干，只是行行复行行。还可以就坐在某处发果。看蓝天白云，看青山绿水听凭清风拂过发际就已经很美、很美。

        营地旧址上，散落着些瓦砾，怒放着大片大片白色的矢车菊。有的地方已经种上了茶树，低矮的茶树一丛丛地组成游龙，一条条游龙整整齐齐地向山下延伸而去。万人练兵之地，游人多的时节可见红伞亭亭，衣裙袅袅。有个问题我想过两次，那就是，英杰山可能是精兵强汉营地，念山驻扎的会不会是娘子军?我的想像是:一万个英姿飒爽的女兵用她们的方式改变了念山。不知道在唐末，用不用女兵。（文章作者：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