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2.05

瑞士卢塞恩的城堡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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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数：3 天时间：7 月人均：20000 元和谁：亲子

巴尔斯塔尔酒店，在瑞士卢塞恩的上比普镇。小镇北面横亘着一条陡峭的山脊。山上密布松林，山下是大片的草地。

鲜艳的欧式建筑散布乡间。

让人惊喜的是，一条小河紧挨着巴尔斯塔尔酒店客房的窗户流过。

景色绝佳。

女儿对这样的住宿环境很喜欢。只要她满意，我就安心了许多。安排这次旅行，让她开心是之一。改造她的思想、和她的思维方式，这是旅行的主要目的。

我帮她把旅行箱放在地上，她开始摆弄她的物品。

女儿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大约六七岁之前，活泼、开朗、乐观，我相信这就是她的天性。但自从上了学，像大多数的孩子，天性就渐渐被消磨，远去了。

她现在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价值观了，一旦发现我的所言所行不符合她的观点时，就会用那句口头语打击我，“爸，我咋这嫌弃你呀！”

一开始我还和她争辩谁对与错，但她会发挥她的口才优势，用有用没用的话和事例来炮击我，在语速和混乱的逻辑上，我比不过她。所以我就不和她争辩了，而是改变了策略，无奈而嘲讽对她说“谢谢”。但从没说过谢谢的理由。

有一次她忍不住了，问我：爸，我说嫌弃你，你干嘛还说谢谢呀！

我说：每当你甜言蜜语的时候，肯定是有求于我或为了要钱。每当你嫌弃我的时候，肯定不会求我，也不会和我要钱花。所以我谢谢你。

她撇撇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但她显然听进了我的话。后来她再说这句的时候，可能想起要钱的事，忍不住自己都笑了。

再以后她就不再这么说我了。因为她总会不断的求我为她做事情、也会不断的和我要钱的。再说嫌弃我，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从这件事上，我也找到了和女儿相处的方法，那就是讲策略。

女儿大点后，我和媳妇儿一直没有找到和她相处和沟通的方法，以致家庭教育出了问题，惹得的她整天的不开心。

现在我改变了不少。但，媳妇儿还是有点冥顽不化，不知所以，坚持己见，这是我最担心的。

外出旅游，我会利用一切闲余的时间，用脚去丈量我未到过的、陌生的土地，不想放过每一个有意思的细节。

初次的感悟和发现，是最美好的。如果让我再去一个地方第二次，绝对没有第一次那么美好。

为了不让她嫌我碍事，我照例说我要出去走走。

她故意嫌弃的摆了摆手。

意思是：赶紧走吧，别这碍事。

小镇游人不多。

娴静自然。

出了巴尔斯塔尔酒店，穿过一条主要的公路，是一些零散的居民院落。每家每户依据土地的面积和地势盖的房子。虽然大小不一，坐落的角度不同，但彩色的房顶白色的墙，风格一样，也显得错落有致。

院子都精心布置过，有花、小草坪，还有花园小工艺品。

这种自然与人工融合之美，真好。

有恒产者有恒心，真希望在国内也能有这么一块小小的土地，把自己的心永远的种下。

这样的心思还不能和女儿说，以她这样的岁数，不会理解的。

她现在处于叛逆期。想摆脱他人的控制，又有了想控制别人的欲望；想表现自己的能力，又对自己的实力感到心虚；想得到别人的关注和认可，又对自己未来充满憧憬和恐惧。

道理都懂，可还要找到对孩子适合的教育方法，很难。

女儿初中以前，我的教育方法就是，放养，不管。结果是我上了放养派学者的当！相当的失败。我十七八岁时，大外甥上幼儿园，我都能清楚的想起在幼儿园门口接他的情形。可是我却想不起女儿上幼儿园时，我是否接过她?

真实愧对女儿呀!

所以我及时调整了教育的策略。尽量用时间和耐心来陪伴女儿。

还有一个小小的原因，那就是她是一个女孩。

以前忘记是哪个访谈节目了，有一个外国男人说的一句话，始终让我刻骨铭心，他说：我喜欢生个儿子，因为他和我都是男人，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要是女儿我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还得猜。

这句话直进入我心里最深处，这辈子也不会忘了。要是一个儿子，想想年少时的我，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但对于一个女儿，我可能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所以我还要去猜她在想什么，从而花更多的心思去理解她。

我特别的希望在我的孙辈里有个男孩，这样我就能知道他在每一个年龄段想干什么，能很好的教育他，并带他玩，和他成为朋友。

这是我心底的一个小秘密，更是一个小愿望。

沿着各院落间左弯右曲的小路，不远就走出了居民区。

眼前豁然开朗，在山坡上一片广大的草地。

草地里有纵横交错的山路，通向北面的山脊及西面的山坡，又很快隐没在了远处浓密的草丛里。

有两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儿骑着山地车，在草地里，山道上，飞快的竞逐，欢叫。无忧无虑的，享受着骑行的快乐。

女儿却并不快乐。在家庭教育里，我和媳妇儿是有问题的。在学校她也遇到了很多的烦心事，学习成绩直线下降。

我帮不了她。试了很多方法，也没有效果。最后只好帮她转学。转学后她的心情好了些，学习也有了些起色。我认为还远远不够。于是，开始带着她满世界的玩，希望她放眼看世界，开拓视野、放开思维，不要拘泥于眼前的小圈子，更不要被琐事禁锢了思想。

上午去了著名的铁力士山。

在白雪皑皑的山顶，我感觉她心情不错，下山的时候也是若有所思的摸样。这样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刚才的巴尔斯塔尔酒店。

雪山上，我给她照了一张经典的照片。雪光映衬着她的脸庞，有些得意还有些不屑地笑容。我把这张经典照片放大了，摆在了家里电视的旁边。

看到她的这种状态，我的忧郁也渐渐消散了。

两个男孩骑着山地车，呼啸着从我身边飞过去。

想年少时，我也刚学会骑车。和胡同里的小伙伴，成群结队，疯了似的骑。那时还是二八车，人小车大，只能用掏裆的方法骑。现在的孩子不可能知道什么叫掏裆式骑法了。

家人要叫好几遍才会回家吃饭。随便吃口，又骑车出去了。不到天黑，不回家。精力充沛，怎么骑也不累。

那时骑车是多么快乐的事啊！

骑在前面的男孩大声呼喊着什么。

我的英语水平是白痴级的，啥也听不懂。反正这个男孩说了什么，后面的男孩加速追上去。两人都兴奋的连声尖叫着，渐骑渐远，消失在远方不见了。

年少不知愁滋味。

真好。

我来的方向是南面，山坡下是那个小镇。西面的草地与天空相交，不知通向何处。北面的山脊陡峭的象中国的司马台长城，估计没有道路可以上去。草地向东逐渐平缓降低，最终与公路相连。

公路顺着山脊一直向东，好像沿着公路就能探寻这条山脊的秘密。我决定沿着公路走，因为这条山脊我太喜欢了，险峻挺拔、轮廓清晰、线条流畅，又绿意盎然。我是一个爱山的人。

也希望在山脊和公路的尽头，再发现一些好的风景。

果然，我发现了一个惊喜！

大大的惊喜！

大约一公里的地方，两侧的陡峭山脊在这里突然降低，与地面持平。山脊突然在这里断裂，形成了一个险峻的隘口！

原本自西而来，与山脊并行的公路，顺势钻过隘口，向北而去。东面一条小路，继续沿山脊向东。向南是一条乡间小道，通向田间的农舍。

在这个十字路口，陡峭的山脊和突然出现的隘口，太让人惊喜啦！

站在隘口中间，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想当山大王的感觉。向两侧的山脊上张望，竟然，还，还发现了，一个高高耸立的，城堡！

没错，是一个......城堡！

确实是惊喜呀！

城堡就在东侧的山脊上，高高在上。巍巍峨峨的，站在隘口一侧，神气的象隘口的守护神。谁要是从隘口过，好像都得听它的。城堡的顶端和城墙的边缘都已经残缺了，好像是废墟了。

我毫不犹豫，立即决定要爬到城堡上去！

可怎么上去呢？

山脊南面是悬崖，几乎成90度，不可能有正规的路可以上。北面山势较平缓些，但被密林覆盖着，看不清楚状况。西面的太阳已经快落到山下了，天亮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要尽快爬上去，天黑前必须赶回酒店，明早还要赶路。否则这辈子可能没有时间再来了。

按照北面的地势，即使没有道路，我手脚并用的从野山爬上去，也应该是可以的！确定了规划，我立即穿过隘口，向北走。

天不绝人，仅走出了百余米，就发现了东山坡一条上山的路！心里那个喜悦！感觉老天如此的眷顾我，心情大好！

虽然是上山，脚下却是轻松无比。

但只喜悦了五六十米，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一根粗大的栏杆横在了路上。栏杆的左侧就是一户人家。显然是这户人家设置的路障，意思是私人领地、外人勿入。

怎么办？怎么办？

放弃？回去？

可这山和城堡，如此让人喜欢！

栏杆摆放在路上，必须要尊重人家的意愿。就不能再沿路上山。路右侧是一片密林，是原生态那种，也许这片密林是瑞士联邦所有呢。要是瑞士联邦的密林，那和这户人家就没有关系。我穿过去，于法于理就不亏了。

于是我在栏杆前下了路，钻进了右侧的那一片我认为是瑞士联邦的密林。

瑞士联邦的密林里尽是枯枝腐叶，一脚下去快到膝盖了。而且坡度陡了许多，只能压低身体，手脚并用往上爬。

密林里遮天蔽日，昏暗异常。

突然一张黏糊糊、轻飘飘的蜘蛛网糊在了脸上。凭我经验，这是不能用手去打的，越打越粘的厉害。而应该保持脸部高度不变，双脚慢慢后退，让脸和蜘蛛网平行且完整的脱离接触，才是最好的办法。但还是有几丝破碎的蜘蛛线挂在脸上，痒痒的。

密林越爬越高，还不知有多少蜘蛛网呢。我撅下一根树枝，末梢还留了几片树叶，在眼前胡乱的甩，如有蜘蛛网，提前把它搅在树枝上，就不会粘身上了。

密林越深，腐败气味越重。手扒过的地方，会有硕大的各种虫子露出来，爬来爬去的。我有些害怕，会不会有什么猛兽突然出现呢？

有些石子和碎屑进入到了鞋里。前面有一颗枯倒的大树，腐朽的已糟透了，满是虫子眼。我却不敢坐下来清理鞋里的杂物。因为要是坐那里，不知会有多少虫子爬到我身上。

绕过枯木，继续上爬。清理了一下鞋里的杂物。可是没爬多久，鞋里又进了新的杂物，难受的厉害。索性也不清理了，继续上爬。我必须赶在天黑前下山，时间紧迫。

虽然密林陡峭和昏暗，好在并不大。又爬了三五分钟，就出了密林。眼前豁然开阔，一小片草地，一条羊肠小路曲折向上。

走在小路上，心里踏实了许多。

忽然山顶上传来好多人的呼叫声，至少有三四十人之多。

不知道山上竟有这么多人，会发生啥情况。我心里忐忑不安。但我一是兜里没装多少钱，二是我本人张的也不算特别的太英俊。劫财劫色都轮不到我。最坏的结果应该就是把我哄下山吧？

我大胆的往山上走。

一个城堡的正门出现在我眼前。误打误撞居然走对了！

城堡完全是由石块砌成的。正门是典型的欧式拱门，保存的还比较完好，高处的城垛和墙壁破损的不少。

在我的左前方、城堡拱门的右边，有一块空地。空地靠近树林的地方立着两块箭靶，十来个孩子排成两队在射箭。

旁边有一个成年男人在指导。

城堡里传出更嘈杂的叫喊声。城堡里面的人应该比外面的人还多。

我小心翼翼的接近他们。还不如说想悄悄的接近城堡大门，看能不能有机会进去。

射箭的人群发现了我。

陌生人突然的出现，让他们感到诧异。

一个射箭的男孩分心了，嗖的一声射偏了。这个时候应该爆发出孩子们的嘲笑和打闹声的，但没有，他们的注意力都投向了我。没人理睬那箭射在了哪儿。

那个成年男人也是好奇，走到我前面来，睁大了眼睛，摊开双手，叽里咕噜问着我什么。

我紧张的要死。

我上学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把英语学好。也不是没好好学过，可就是怎么也学不好。为了不使自己学习的太痛苦，干脆对英语就放弃了。造成了自己英语白痴的终身遗憾。女儿就是抓住了我英语白痴的弱点，总是利用一切机会嘲笑我。

女儿确实有语言天分。生下来三个多月，就口齿清晰的叫过“爸爸”俩字。我和媳妇儿都清清楚楚地听在了耳朵里。当然这不是有思维的发音，而是婴儿的呓语。但也足以证明女儿的先天说话优势。

女儿嘲笑我外语能力差的时候，我总是很愿意听。我愿意当她的一个反面典型，从而更激发她学习外语的动力。这当爹的是多么的良苦用心啊！

眼下怎么办？

真听不懂这个老外在说什么。瑞士有三个语言区，分别是德语区、英语区、意大利语区。我现在应处在德语区。天哪，我英语都整不明白，还德语？

我心虚的厉害，上学时都说不出口的英语，现在要实战了！只感觉喉头干涸的要死，话也说不出来了。

喉咙里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发出的是英语“I”的音，还是汉语“我”的音，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城堡的大门，表示我想进去。然后说出了我最熟悉的英语单词，“OK”?来征求他意见。

这个男人很聪明，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微笑着说了一句英语。之所以我听出是英语而不是德语，是因为这句话，我听着很熟。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肯定是英语无疑。

看的出这个男人很友好。但在没有确切明白他的意思之前，还是慎重的好。

听说在美国，一个华人无意进入了一个院子里，没听明白主人的说的是什么，被开枪打死了。法院判决：院子主人无罪，擅入者白死。我可不想在这里白白死了。

我还要教育好女儿考大学呢。

那个男人见我迟疑，又把那句英语说了一遍，并把双掌伸向了城门。很明显是请进的意思。

我还是选择慎重。嘟囔着老外的那句英语，使劲的和我脑海里仅存的那些英语单词比对，必须弄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不能白白死在这里。

老外见我还是不明白，有些不耐烦了，招呼着孩子们练箭去了。把我晾在那里。

没有了他的干扰，我的思路快了许多。

回想这句英语短语朗朗上口，以前一定是我经常说过的。好像是一个人名。好像年轻时看的一部新加坡的电视剧里经常出现。那个男配角总是对一群女孩的请求说“没问题”，后来女孩们就给这个男配角起了一个外号，就叫“弄怕不论”、“没问题”！

天哪，我终于对出来了！这个老外对我说的是“No problem”，是“没问题”的意思！

世界太神奇了，老师没有让我记住这个词组，新加坡的电视剧教我记住了这句英语。而且若干年后，我还在一个德语区，把它准确的破译了出来！

我恍然大悟，“对，对，No problem！No problem！”“就是No problem！”心里激动无比。

我用了破译这个词，对，是破译！不是翻译。就像一个间谍，绞尽脑汁、破译了敌人的密电码一样高兴！

那外国男人肯定不知道我喜从何来，还以为我可以进去了而高兴呢。殊不知，我是因为破解了这句英语句子而狂喜不已。

也有些怪这个外国男人，你直接简单说OK不就得了，这我多好理解呀，非说什么“No problem”，成心使坏啊？

打那时起，我痛下决心，要用间谍精神，去学英语了。

我假装很熟练的说“No problem！No problem！”又假装熟练地说了句“Thank you!”表示感谢。

外国男人的注意力已经在孩子们的射箭上了，他左手伸向城堡大门，表示请进，自便，就不再理我了。

我对这个外国男人还是充满了感激。一是他让我进入了这个我意外发现的城堡，二是他让我认识到了自己具有间谍的潜质。

压制着内心的狂喜，走进城堡大门。

关于这段城堡门口与外国男人对话的历史，我谁也没有告诉过，尤其是女儿，要不她又要笑话死我了。

进入城堡大门的时候，我想对城门结构好好端详端详。不料有几个孩子从里面奔跑着冲出来，差点撞到我。但他们嘴里喊着“Sorry！Sorry”！就欢快的跑开了。

真希望我女儿及所有的孩子们，都能有这种野性的快乐。

但想起我这辈人，也这么大的时候，有几个拥有这种快乐呢？对现在的孩子更是一种奢望了。

进入城堡大门，是一个院子。所有的建筑都是石制材料垒成的。旁边放了很多古代的兵器，有一些男孩穿着古代战袍，拿着古代兵器，在模仿作战厮杀。

院子右边有一个台阶，上了台阶，是一个天台。天台中央，有一张大大的木质长桌，一些孩子（以女孩为主，还有些岁数再小一点的男孩），在做各种手工。有捆弓箭的，有制作木质刀剑的，还有些东西我不认得，应该是他们古代的一些兵器或用具。

古堡内有很多帐篷，大约有八九顶吧，散落在各处。

最大的帐篷能容纳十来个人，最小的也能容纳四五个人。有的帐篷是买来的，还有几个严格说不能算是帐篷，而应是棚子，就是用防雨布之类的搭在了残墙断壁上，底下形成了比较封闭的空间。里面有地铺，孩子们就住在里面。有的还是用好几张防雨布搭成的，颜色也不一样，很是简陋。

是够简陋的，但肯定是孩子们自己亲手搭建的。

看来他们在老师的带领下，在开展野营活动。看他们玩的游戏、制作的道具，应该是与古代战争有关系的。这样的活动与这座被废弃的古城堡很搭配。

但孩子们显然不是一个年龄层的，从十二三岁到十六七岁的，都有。可能是一个中学的集体野营活动吧。我只能这样猜想。

还有些孩子在上上下下的跑来跑去，不知在忙碌什么。

我忽然感觉这里像一个蜂巢，有射箭的、有做手工的、有搭帐篷的，还有不断上下奔跑的，不管干什么，都有自己的一份工作，忙碌却不凌乱。

孩子们对我这个陌生人还是很好奇的，但对我的进入，并不太介意。好奇心过后，就都专注做自己的事情了。我感觉到他们都很大方和豁达。

穿过天台，再向西沿石阶而上，又是一个更大的天台。由于此天台的地上落了很多的尘土，长出了一些毛茸茸的青草，像是嫩绿色的地毯。在天台的墙角处，随意的摆放着几个长条坐椅。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坐在那里，在......在哭泣！

真的在哭！

他哭的很伤心，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委屈，眼泪不断的涌出来。偌大的天台上，只有他一个人，也没有别的孩子。

我很奇怪。别的孩子都在那边玩耍，为何只有他在角落里，哭泣！也没有人陪伴他。难道是受到了其他孩子的排挤、冷落？

这孩子带着红色棒球帽、穿着深蓝色半袖，还有一件花式的短裤，很休闲的摸样。应该出门前就是为野营来的。那应该和其它的孩子一起玩耍呀，为何独自一人躲在这个角落里伤心？

孩子真的很伤心，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哭出声来，但低低的呜咽声、抽搐的肩膀，更让人感觉到他的悲伤很重。

我不敢打扰他，脚步轻轻的，从他后面绕过去。

北面是一个更高的院子，院子里应该是有房子的，可惜已经坍塌了，只有残垣断壁留在那里。神奇的是，院子里有一口古井。

井口高出地面有半米多，圆圆的，保存的很完好。但底部落了好多碎石，已经是枯井了。

这个欧式城堡，在隘口一侧的山脊上，易守难攻，军事作用毋庸置疑。但我进入城门后，就发现它有两大致命的弱点。一是火攻。城堡一面悬崖、三面林木茂密，如果敌人采取火攻，那只有跳崖的选择了。二是断水。如果敌人围而不攻，断了水源，守堡的将士也是坚持不了多久的。现在看到这口古井，知道了城堡里可以自行解决水源的。这我就放心了。

但随即又担忧起来。古井底落满了石块，看来并不深。古井又挖掘在高高的山脊上，这井能出水吗？就算能出水，水量肯定不会大。水够用吗？

古人真让我操心哪！

听说欧洲人打仗很机械、很刻板的，也许他们根本没想到过断水、火攻、水攻、火牛阵等战争策略，只会用蛮力进攻。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等中华文明，只是人类进入近代才传到欧洲的。

幸亏他们知道的比较晚。

石院西侧，是高大的碉楼。很欧洲式的那种城堡碉楼，保存还很完好。碉楼的顶端是整个城堡的至高点，可惜有一道大铁门锁上了，不能上去。有些遗憾。

碉楼的南面、紧挨着悬崖的地方是一个更高的院子。院内房屋也已经坍塌，但除了不能上去的碉楼，这里就是最高点了。